宋佳禾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屋内又躲进了被子里。
屋外时不时传来陆承宇整理东西的碰撞声,擂鼓似的砸在宋佳禾心上,沉重地击打着她破碎的心房。
她讨厌同学聚会。
也讨厌秘密被发现。
但,最讨厌的是这个胆怯的自己。
宋佳禾蒙在被子里,就好像柔软的蜗牛缩进了保护壳。
她想一个人静一静,理清自己的心,然则,上天偏不想让她如愿以偿。
清脆的敲门声利落的响起,朝阳般的声音强有力地破门而入:“乔玥和我说明天的接风宴只有你不来。”
陆承宇顿了顿,随即补充道:“好歹我们同桌一场。”
被子里的人身形一顿,停止了蠕动。
封闭的空间里氧气稀薄,仓惶的人呼吸局促,顷刻间,宋佳禾有些窒息,身体本能的求生意识迫使宋佳禾从密封的棉被团里弹了出来。
脸颊被闷的潮红,宋佳禾乱了方寸,她少有的气息紊乱着大喊:“她怎么什么都和你说呀!”
对面没再回话,宋佳禾捏着被沿的手浸满了汗水,墙上的指针滴滴答答转着,聒噪得令人心烦。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再一次传来了声音:“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平稳如故的音色夹杂着三分的憋屈七分的隐忍,男人的沉吟落到宋佳禾耳朵里将人震得心颤不止。
她想过一百个推脱乔玥的借口,却编不出一个拒绝陆承宇的理由。
宋佳禾寡言,如同一座静默的活火山,尘埃弥漫的表面下是蠢蠢欲动的滚烫岩浆。
房门外的人木讷地站着,一向善于交际的陆承宇在宋佳禾这里接连两天都吃了闭门羹,而让他更困惑的是宋佳禾似乎在躲着他。
这使得陆承宇更加不敢轻举妄动,说的每一句话都要经过谨慎的三思。
他从来没有这样如履薄冰过。
因而,陆承宇更加迫切的想要知道他离开的这七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急也没用。
相较于刨根问底,陆承宇最终还是选择了服软,比起无从知晓的答案他更怕和宋佳禾渐行渐远。
毕竟,他好不容易才回来的。
好不容易才重新回到宋佳禾身边的。
陆承宇双眸凝视着木门望眼欲穿,他故作轻松地道出内心的哀愿:“宋佳禾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同窗之情上你行行好赏我个脸呗。”
如果仔细听,甚至可以发现藏匿在陆承宇话语尾音里几近崩溃的颤抖。
陆承宇的手虚抚着冰冷的木门,仿佛这样就能填补七年的空白,将内心的滚热透过灼烫的掌心传递给对岸那个零碎的孤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