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他们来到江边堤岸,火红的朝霞映红了唐朗月的面颊时,贺时崇突然生出了一个无比罗曼蒂克的想法。
他们刚才在追赶太阳。
江水被染红,燃起绵延到天尽头的火光。
当火红炽热的红日悬停在江面上的那一刻,贺时崇有所意动。
于是他突然伸手,扳过唐朗月的脸,将他华美的面容和天边的朝霞都留在眼底,随后微微侧过头,吻了上去。
他从未想过,他也可以吻得如此缠绵而深情。
金阙宫
太阳逐渐升起,四周的光越来越明朗,清晨遛弯晨练的大爷大妈渐渐占据了江沿,世俗烟火气将两人从夤夜的遗梦中唤醒。
清晨的雾气打湿了唐朗月的长发,贺时崇揉了一把,触手湿涔涔的,柔软又粘手。
看有人走到附近,唐朗月将贺时崇搂在自己背后的手拿下,与他拉开了些距离。
贺时崇不满他的遮掩,一把拉过唐朗月的手腕,强硬地与他十指相扣,拉着他疾步返回车里。
回滨水别墅途中,贺时崇道:“明天,把时间留给我。”
“你要做什么?”
明天,是贺时崇精心筹备的大秀开场日,他应该整日在秀场忙碌,前后调度,监督秀场的每一个环节,闭幕后还要参加庆功宴。
这一天,他将头顶“时尚贵公子”的光环站在聚光灯下,当然,这一切都与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无关。
贺时崇看着唐朗月,意味深长道;“你忘了?我说过,你只要帮我一件事,我就让你上位,我从不食言。”
唐朗月最终还是点了头。
对他而言,这也是为他的计划上一层保险,毕竟他们成功与否,跟贺时崇对他的态度直接相关。
唐朗月的计划其实很简单,有些不讲道理的简单,与其说是巧妙,不如说他利用了修复师的身份优势。
世界修复师们在小世界中没有死亡的概念,只有死遁、撕卡。
计划的最关键一环,李蒲星退场,贺时崇倒台,唐朗月清场。
……
一夜未眠,又开了几小时的车,唐朗月已经感受到了通宵熬夜后的困倦,头晕恶心,脚底都有些飘。
他正要上楼补觉,却见贺时崇居然换了套正装,司机已经待命,显然是要外出的架势。
高级打工人,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完全把自己当成永动机。
唐朗月回头,叫住了贺时崇,“真的不再睡一觉吗?”
他站在楼梯中间,长腿一曲一直,斜靠扶手,含着笑向下看去。
“……”
唐朗月继续诱惑,“我还可以给你唱摇篮曲呢,讲故事也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