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王叔?”叶攸宁问:“看到了?”
喻隐舟道:“纹墨还未看到,只是……这个小卒子不简单。”
“如何不简单?”叶攸宁追问。
喻隐舟蹙眉道:“他身上的伤疤诸多,有的深可见骨,孤纵横沙场这么多年,也算是见过世面之人,像他这样的伤疤,起码征战多年。”
叶攸宁眼眸微动:“征战多年?这小卒子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难道那般小便出来打仗了?”
喻隐舟道:“也不是没有可能,孤听说北狄之人,信奉武力强权,很多孩子都会从小放在军中寄养。”
“而且……”喻隐舟的脸色浮现出一丝狠戾,道:“那些伤口,很多都是中土制式的武器所伤,与北狄不同,换句话说……”
叶攸宁了然的借口:“阿蛮的伤疤,你并非受到虐待所致,的确全部出自于战场?”
喻隐舟点点头:“正是如此。”
冷笑一声,喻隐舟道:“孤便说了,那个阿蛮八成是在装傻充楞,试问一个久经战场之人,又如何这般的天真爽朗,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
“哼……装模作样。”
哗啦——
哗啦……
水声断断续续的从户牖传来。
叶攸宁推了推喻隐舟,道:“王叔,再看看,还没有看到纹墨。”
喻隐舟:“……”
喻隐舟一个头两个大,排兵布阵,治理国家,这天底下就没有事情可以难住喻隐舟,但唯独……偷看旁人洗澡……
倘或传出去,喻隐舟身为霸主的威名,便要毁于一旦了……
喻隐舟叹了口气,再次微微起身,从户牖往里看去。
水汽仍然很浓郁,阿蛮背上的伤口实在太多了,看不真切,喻隐舟仔细分辨了一下。
背上没有。
臂上没有。
腿上亦没有……
喻隐舟蹲下来,摇头道:“没有。”
“没有?”
喻隐舟笃定:“他身上没有一点子纹墨,更别说甚么白色的树枝了,除了伤疤,连个痦子都没有。”
叶攸宁抿了抿嘴唇:“难道……阿蛮不是白支国的贵胄?我也看看……”
叶攸宁探头去看,哗啦——
阿蛮正好沐浴完毕,起身展开长臂,一捞地屏上挂着的衣袍。
阿蛮的肩膀宽阔,头身比例绝佳,穿着囚服之时,还看不出甚么好身材,如今没穿衣裳,简直是一览无余。
水珠顺着小麦色的皮肤滚落,雾气仿佛是最好的滤镜,让阿蛮紧致的肌肉,壮硕的躯体显得那么朦胧,那么不真实。
叶攸宁睁大眼睛,喃喃的感叹道:“好壮实。”
喻隐舟:“……”
喻隐舟一把拉住他,严严实实捂住叶攸宁的眼目,不让他再看,一刻没守住,叶攸宁竟看了别的男子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