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马车里,霍清嫽心情愉悦极了,眉眼里全是笑意,徐婕依天生笑眼一笑双眼弯弯似天空中挂着的新月。
沈逸风没有留他们在宫中用膳,所以沈逸风病发的时候他们并不在场,算起来怕是他们刚到府,沈逸风就会发病好几天上不了朝。
别人没见过沈逸风发病的模样她见过。那时候他们都还小,沈逸风也还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就连在宫中翰林院读书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到霍府一同与霍清嫽念书。
那时候的沈逸风很是内向不爱说话,唯唯诺诺见人也不敢抬起头来,没有半点皇子的气度,就是这副懦弱的模样惹来皇上不悦,沈逸风的娘只是一介宫女,他的存在只会一次次提醒皇上自己当年醉酒后烦的错,所以皇上一向不喜欢他这个儿子,在加上沈逸风软弱的模样让本就不喜欢他的皇帝更多了几分讨厌。
沈逸风由于没有皇上的疼爱更没有母家的庇佑,童年过得很是不幸,在没有遇见霍清嫽之前他一直活在黑暗中独自承受着黑夜的寒冷,直到遇到了霍清嫽他的黑暗的世界里仿佛照进了一束微弱的阳光。那时候的霍清嫽眼神清澈明亮笑容甜美,
很是顽皮总是喜欢拉着他旷课去玩儿,但就是这样天天贪玩儿,霍清嫽学业总是比他好考学也每次都在他前面,为了赶上霍清嫽沈逸风不得不每天下学后都学到很晚,可是即使是这样他也追不上天天上课瞌睡下课玩耍的霍清嫽,折让他十分的沮丧。
霍清嫽知道他这个隐疾是一次偶然。那天霍清嫽又带着他逃学了跑到了霍家的庄户那里玩儿,那时候正值高粱收获的季节,地里全是成熟的高粱,房前屋后也都晾晒着刚收获的高粱。
两人在这满是高粱的地方追逐打闹,没多大一会儿沈逸风就浑身长满了疹子奇痒难耐,那个时候两人是偷跑出来玩的,不敢告诉家里人霍清嫽只好当掉了自己的玉钗换来钱去请郎中。
郎中看了给开了几服药说是这病只能慢慢调理无法完全治愈,日后不可在接触高粱否则还会犯。就这样即使吃了郎中开的药,沈逸风也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之久才逐渐好转。
马车里。
霍清嫽想起那个时候沈逸风病发的惨状笑意就完全掩饰不住。
卫疏看着霍清嫽从进马车之后就满脸的高兴,完全掩饰不了自己内心的情绪,看来他之前怕是真的多虑了。
“这么开心?”
晃动的马车内卫疏冷冷的问道。
“当然,皇上赏赐的可是上好的蚕丝,这大都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我自然是高兴。”
霍清嫽完全不掩饰自己内心的喜悦,是因为她早就想好了这个没有漏洞的说辞。她的情绪只要她想掩饰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看清的。
卫疏看着霍清嫽那张笑颜别过头去,看来他真的是被皇上带的也多疑了,这完全就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怕是给点糖果就能把她骗走了,几绢蚕丝而已高兴地都快没边了,也难怪毕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就徐则正那点俸禄,她怕是这辈子都没有用过这蚕丝了,这一下得了这么多自然是高兴的。
越是想着心里越是落寞,他是怎么在这样一个完全没有见过世面的闺阁之女中看到霍清嫽的影子的。
这世上哪里还会有霍清嫽一样的女子,卫疏不在多想闭上眼睛眼神。
霍清嫽心里高兴了不少,不过这一切还都只是刚刚开始,这只是她送给沈逸风的开胃小菜而已,后面还有大菜等着呢,菜嘛要慢慢上才有意思。
卫疏这个皇帝的鹰犬,原以为他日子有多好过呢,看来这过的也不怎么样吗。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荆山敲了敲马车低声说道:
“督公,人抓到了。”
卫疏睁开眼,眼神就似夜里的猫头鹰般凌锐,声音低沉而悠扬:
“嗯,知道了。”
说完之后转向霍清嫽不带丝毫感情冷声说道:
“你在从这里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