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我现在马上回去。”
马霜痕收了手机,回卧室换了一身方便行动的衣裤,各种小东西往口袋里兜,清清爽爽,手指串着带airtag的大门钥匙。
“队里有事,我先回去了。”
韩弋像焊在沙发,“你调去重案队了吗,怎么是他给你打电话,你又不归他管。”
队里很可能需要马霜痕和温赛飞重新走一趟水色他乡,不然她想不出温赛飞急电的原因。
马霜痕简单说:“协助办案。”
韩弋颇有异议,关系修复本就不顺利,这一通专挑时候的电话打乱了所有节奏。
“你又不是重案队队员,工作没了你,案子就破不了吗?”
马霜痕说:“不是。”
韩弋:“那你为什么总是随叫随到?”
“工作不是没我不行,但我不去就会没工作。”
马霜痕匆匆换鞋,深吸一口气让告诉自己不要动怒。
韩弋追出玄关,“究竟去工作,还是借着工作的名头偷情?”
马霜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韩弋嘴笨,网络热词学了都用不溜,竟然用上偷情这个给情侣关系带来灾难性重创的词。
她冷静的底下藏着一股战栗,“韩弋,你越来越离谱。”
回到队里,按吩咐马霜痕直奔重案队中队长的办公室,只有温赛飞一人等着她,一路的琢磨登时明白了大半。
近年电诈案件频发,随之引发更多的人口失联案例,展红云作为一个成年人,又在水色他乡会所从事灰色行业,如果没有直接证据指向她受到侵害,派出所一般不予立案,远不会惊动刑警大队。
温赛飞提早介入,更多是刑警的直觉与个人的执着。
马霜痕快步走到他身旁,“小飞哥,展红云失踪怎么回事?”
温赛飞开门见山,“还没立案,流程你清楚?”
马霜痕点头,默契加深了沟通的顺畅性。
温赛飞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刚在派出所办事,碰上展红云家人来报失踪。展红云,现年21岁,原来是海城工业大学大一学生,今年是休学第二年,原本预计9月份复学。”
马霜痕倒吸一口气,恍然大悟:“难怪,之前她说话挺有条理,办事利索,有点小聪明,给我感觉学历不低,但防备心太重,没能问出来。”
温赛飞继续说:“她来自边远农村,家里穷,休学两年攒学杂费,家里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和弟弟。开学后老师联系不上她,每月生活费也没打回家,父母才来报案。”
马霜痕问:“她父母知道她具体在哪工作吗?”
温赛飞:“只要展红云每月按时打钱回家,他们不会过问她的生活。”
马霜痕难过算不上,只是有点遗憾,“今年1月份她给我感觉一定会死守底线不去陪酒,做到暑假结束;7月底见到她,应该已经下海了,不知道半年间发生了什么事。”
温赛飞:“展红云弟弟19岁,初中文化,今年三月来投奔展红云,用她手机玩游戏充值被诈骗5万,差不多是展红云休学一年多的存款。派出所有报案记录,这笔钱现在还无法追回。”
马霜痕诧然半晌,“所以她后来孤注一掷陪酒挣快钱,是想赶在开学前攒回钱重回校园吧。”
温赛飞没接茬,眼神肯定了一切。
马霜痕说:“生在这样一个家庭,展红云也有可能选择性失联……不对,大学的休学期限一般两年,两年过后没有复学会取消学籍,她再怎样也不会跟学校断联。”
温赛飞:“所以我需要你回忆一下上次见面展红云具体跟你聊了些什么。”
小姐因为职业特殊性,一直处于社会边缘的灰色地带,平日见不得光,失踪了也无人在意,说不定还有人拍手称好。
马霜痕趁温赛飞有求于人,先发制人道:“可是小飞哥,你是个大忙人,手上在办的案子并不少。既然派出所不予立案,我能知道你执着调查展红云下落的原因吗?”
四目相交,马霜痕立刻补了一发子弹,“除了所谓的刑警的直觉。”
温赛飞被她打败似的,自她进来后眉头第一次舒展,“水色他乡还藏着太多秘密,防患于未然。”
一听就是糊弄她的借口,领导发话,马霜痕也不好刨根究底。展红云的信息对她来说没有特殊价值,都是男女裤|裆引发的故事,分享也无妨。
就是对着一个曾经有好感的男人仔细掰扯,不适中多少带点猥琐。
马霜痕感觉自己就是大内总管,跟太后汇报皇帝昨夜翻牌子情况。
温赛飞在转椅扶手上撑着额头,眉头渐渐拧紧,垂眼盯着桌面,不知沉思还是走神。马霜痕立在他身旁,做特殊的“述职报告”,不住翻白眼:这可是你要听的。
“展红云说的最后一个是缺少一只咪咪的嫖客,像被狗啃了。”
“咪咪?”温赛飞见鬼似的起身,双目惊诧,突兀又冒昧握住她的手腕。
“你不知道咪咪是哪里吗?”马霜痕从没见过如此激动的温赛飞,悄悄挣扎,没能逃开他的禁锢,焦急中差点像展红云一样比划一下自己胸部。
幸好,剎车了。
“咪咪就是胸部,小飞哥。”马霜痕僵硬地笑,另一手试图抹开他的手,也失败了。
温赛飞摇了摇她的手腕,微微的战栗成了余震,“一边胸部残缺,你确定展红云讲过这样一个男人?”
马霜痕不再挣扎,由他握着她的手腕,定定等着他平复与释疑,温赛飞向来理智,失态一定有他的缘由。
“小飞哥,我十分确定。展红云用了一个贴切的比喻,我印象很深刻。她说那个男人缺了一个咪咪,留下一块疤,像打了马赛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