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月,在接下来的四个月中,育荒都没了动静。
一日夜里,边关城墙之上燃起了烽火,浓烟滚滚,一时之间喧闹之声点亮了边关城内百姓的灯。
他们知道这些烽火燃起了是怎样的概念,那些孩子的眸子里再次蓄满了恐惧之色。
小小的手攥紧了娘亲的衣裳,家中的父亲和兄长已经拿起了刀具走出了家门。
小小的孩子,大大的眼睛,漆黑的夜空被烽火点亮,月光洒在父亲和兄长的身上,他们的背影被框在了孩子漆黑的眸子里。
不出两日的一个夜里,边关急报闯进了齐彦德的御书房,当晚,朝堂上聚满了朝臣,司佑锦和司中都出现在了朝堂之上。
金甲在右,银甲在左,铠甲摩擦出的声响闯入了每一个朝臣的耳朵,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众将军,有左旗镇平将军,有平北将军······
他们张口便只有那一句:“臣自愿请命前往边关。”
齐彦德看着面前武将都身披铠甲站在自己面前一时之间没有做出决断,陷入了思考。
朱丞相站在一旁,面色沉重没有开口,边关战事再起,不知为何周边的各个小国居然联手朝着宝元起了攻击。
坐在素舆之上的朱义端面色一沉,没有说话,现如今西国刚由希拉尔接手,他们没有朝着西国起攻击,毕竟西国新帝登基。
而且希拉尔在西国深受百姓爱戴,那些小国这个时候攻打西国自然是不明智的。
可是为什么没有攻打荪国呢?
荪国现在由孙睿接手,如果这个时候攻打荪国,那么荪国还真不一定有还手之力。
为什么会选择宝元呢?
他们不明白。
可是现在当务之急是选择派去边关的将领。
这个时候齐彦德将目光略过了司佑锦,落在了司中的身上。
还不等齐彦德开口司佑锦就说道:“皇上,朝中需要一员老将镇守,臣愿领兵前往边关。”
司中此时不服气的开口,“你小子说谁老?”
司佑锦看都没看司中一眼,只是看着齐彦德,齐彦德和司佑锦对视。
齐彦德看向朱义端和朱丞相,想听听他们的意见,也就是这个时候现齐佩煊居然没有来。
朱丞相和朱义端都没有说话,是的,司佑锦说的的确是对的,这个时候确实是需要一员老将坐镇朝堂。
而放眼朝堂,司佑锦现在就是不二人选。
齐彦德垂下眸子陷入沉思。
而此时瑞王府门口,齐佩煊跌跌撞撞的冲出了瑞王府的大门,身后跟着的是家丁和丫鬟,齐佩煊一出门就摔在了地上。
爬起身子,连忙起身就往皇宫赶。
全身上下的剧痛让齐佩煊的额角被汗水打湿。
等到他匆匆的赶到皇宫大门口的时候百官已经出来,司佑锦走在最前面。
月光下,银甲泛着反光,银色的鬼面具就像往常一样绽放着寒光。
四目相对。
司佑锦的脚步没有停下,就这样一直走,齐佩煊站住了步子,看着司佑锦。
没有平日里的招呼,甚至微微的点头都没有,只是从齐佩煊的身边走过,掠起一阵风。
齐佩煊回过身子看着司佑锦走过去,牵起了小厮的马匹,坐在马上才回身看了众人一眼。
齐佩煊站在那,看着司佑锦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只是冲着司佑锦抱拳,扯起嘴角露出笑容。
司佑锦此时坐在马上,手里攥着马缰,冲着齐佩煊抱拳,而后驾马离去。
铁蹄踩在地面上出脆响,红斗被风掠起遮住了今夜的圆月。
直到司佑锦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视野里,齐佩煊才喃喃道出那一句,“愿君凯旋。”
一滴血滴落在地上。
被人推着到齐佩煊身边想要安抚两句齐佩煊的朱义端突然现那滴落在地上的鲜血。
“佩煊,你怎么了?”
齐佩煊口唇白,只觉得鼻子里有东西流出来,抹了一把。
抬手一看,血。
指尖沾满了血,是自己的吗?好像是自己的······
耳边是关心自己的声音,但是齐佩煊好像听不太清了。
指尖轻捻,再次擦了擦血,踉踉跄跄的迈开步子,一边走还一边回了刚刚朱义端的话,“没事,最近上火。”
自己中蛊的事情不能被这些人知道,不能被兄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