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御前当差,正三品的锦衣卫总指挥使,一个月才拿五百两。
那时候,他短短几天,就给家里祸祸出去了一千一百两,那还是在家里最贫瘠的时候。
谢老三自问这事要换成他,他能把人直接捣死。
但他没打他,也没骂他,没过多久那事就过去了,他至今也没有记恨过他。
谢老三终于理解了当年大李他们在筑地说过的话:
【亲哥也不过如此了。】
“我嫂子要是不跟他过了,我也跟我嫂子走了,这差事我不干了。”他说。
萧朗星坐起来了,惊愕的望着谢老三。
这无疑是宣告他,你爹你娘可能真的要离。
“这么严重吗?”萧朗星沉声问。
谢清洲神情严肃:“我看着挺严重的,我嫂子又躺炕了,都不认我哥了。”他移目看向萧朗星:“他俩若离了,你跟谁过?”
萧朗星没说话,静了长久他都没有开口。
他缓缓躺下了。
翻了个身,背对着谢老三。
“我跟谢大哥过。”
“什么?!”谢老三坐起来了,愤怒的把萧朗星揪起来:“我嫂子白疼你!你”他想质问萧朗星有没有良心,却见得小孩脸上尽是泪水。
谢老三一怔:“哭什么哭?”
“我跟着他,会成为他的拖油瓶的。”他面目扭曲,死咬着下嘴唇,呜咽的说:
“他遇到喜欢他的人,会因我不喜欢他了,拖油瓶,你知道拖油瓶吗?我见过那种小孩!”
他嚎啕大哭:“怎么办呐,他们要离了,我好不容易才有家的,他们为什么要和离啊!”
谢老三把小孩撂下了,静了一阵,沉声道:“那我还是别跟他走了,他带个弟弟好像也不好再成亲。
我还在这当差吧,起码还有三十两银子呢,还能给他花。”
昨夜的秋风吹落了满庭枯叶。
宫人们有条不紊的正在打扫庭中落叶。
谢清遥立在庭中一夜。
他抬眼,望着苍穹,不知道什么时候,月亮已经不在了,太阳升起来了。
他渐渐开始有些慌了。
锦衣卫给他报信,将小石头昨夜与谢老三的对话一并说了,他愤怒的抓了那锦衣卫的衣襟,疯了一样的歇斯底里:
“那小子定是骗我的,他定是故意说与我听的!
他怎么可能真把我家星星当爹爹了!他若当真那么在意星星,他又怎么会对生身母亲哭得肝肠寸断!
他不怕我家星星心寒吗!”
他晃荡的踉跄两步,凄声大笑:“不可能,这不可能,他是骗我的,一定是的。”
他抖着手,指着锦衣卫:“给我监视他,寸步不离的监视他!”
“是!”锦衣卫玄身离开。
锦衣卫才走不久,谢虎喘吁吁的来了:“二二爷出事了叶霓裳在宫门外,要见您。”
谢清遥目眦尽裂的望着谢虎:“是你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