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岛主自取灭亡,自己却尚不知道。”叶争流扬起脸来,目光毫不避讳地碰上了男人的目光。
“我和殿主是一世师徒,就是师父恼我了,要罚我杀我,也轮不到外人替他做主,擅自决定我的下场。我看岛主沾沾自喜,殊不知折辱我就是在折辱殿主的面子,这才发笑。”
“你住口!”岛主脸上惊怒之色一闪而过,他一下子站起来,重重地甩了下袖子。
“再让我听见你借着殿主大人的名头,往自己脸上贴金,就立刻拖下去打死!”
停顿一下,岛主突然反应过来:“你是怕了,怕自己被发配到群玉楼,所以才故意这么说,是不是?”
叶争流心想,这倒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这是个巧克力味粑粑和粑粑味巧克力究竟吃哪个的哲学问
题。
要是叶争流有的挑,她一块都不会吃。
可现在不是没得选嘛。
在脸上,叶争流依旧做出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不疾不徐道:
“岛主此言差矣。我既然拜了殿主大人为师,手上当然也没有干净买卖——我连节操都不要了,还管什么贞。操。我和岛主说这些话,只是怕丢了师父的人,才好心劝劝岛主。您若不信……”
叶争流轻笑一声:“那就把我拖下去吧。”
“……”
岛主看着叶争流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一时竟真被她唬住,不敢擅自做下决定。
毕竟,那可是喜怒无常的应殿主啊……
然而在满厅堂的人前露怯,反而像是显得自己怕了一样,又会大跌面子。一时之间,岛主真是进退两难。
最终,还是上座里骤然传出一声解围的低笑。
“岛主,我听她说得也有道理,不如就由我来为她点灵,把她送去斗所吧。”那人含笑请缨道。
发话这人面貌英俊,气质翩翩,倘若放在外面想必是个少年公子,但在这样的销金窟里,却只能做个人面兽心的十足败类。
他手中悠然摇着一柄折扇,似乎意识到叶争流正在看他,那柄半开半掩的折扇忽然啪地展开,露出了花团锦簇的艳丽扇面,遮住了他似笑非笑的下半张脸。
公子绣花的鞋面踢开淡青的衣摆,不疾不徐地步下了长阶。他走到叶争流的身前,在他俯身的那一刻,叶争流闻到了一股浓浓
的甜香。
那是一种介乎于花香和果香之间,正好微妙地处于寡淡与烦腻之间的香气,馥郁却不厚重,却带着无孔不入的侵略感,让叶争流下意识仰了仰头。
公子不紧不慢地摇了摇自己的扇子,对着叶争流未语先笑:“你若来群玉楼,倒正好归我管。现在却是咱们无缘了。”
他从袖底取出一块棱角分明的淡金矿石,抵在叶争流的眉心。
上首一个人见了就叫道:“一流的好矿,你不要给我也成,怎么舍得用在这种小娘皮身上?”
公子的脸色微微落下来,目光朝着那人的方向一转,沉声道:“鎏金矿点灵速度最快,其他矿石,我可不耐烦等结果。连岛主都没让我等过,你想让我等?”
那人闭上了嘴巴,偃旗息鼓不说话了。
公子的脸色这才缓和一点,他手上的淡金矿石正慢慢融化,如一抹流动的凉意一般,缓缓的渗入叶争流的眉心。
他对叶争流笑了一声:“闭上眼睛,顺着你的感觉来。”
知道此时正是关键关头,叶争流不拧不犟,如他所说般闭上了眼。
一种玄妙的感受顺着奇经八脉,流经四肢五骸,正缓缓在叶争流脑中成型,某种前半生从未体会过的力量,此时也仿佛要顺着叶争流的手掌喷涌出来。
叶争流猛地睁开了眼睛,双手平平地摊开。
在她的手上,此时正悬着一张金色的卡牌。
而卡牌上的人像,俨然正是——
一只手突然
横下里伸出来,一把将叶争流的卡牌截走。男人的国字脸上阴云密布,正是刚刚被叶争流牵着鼻子走的岛主。
他似乎看不见卡牌上的金色光芒,只能根据卡牌内容做个简单的推测。
此时,岛主正一字一顿地把卡牌上的字读出来:“杜牧……这人谁啊,你们听过吗?”
叶争流:“!!!”
问:首抽抽到杜牧是个什么样的运气?
答: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可能是在ghs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