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朝和路口相反的方向走去。
事务所隐于闹市,无人问津,这小店面就是用来敷衍地府的,谈秋生没打算靠这个赚钱,在事务所里玩了几个小时的消消乐,看着时间从十点走到两点五十八。
待到三点,就下班吧。
谈秋生在心里打着算盘,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从14:58变成14:59,伸了个懒腰,正准备拎着外套起身,店门忽然被推开了。
“请问有人吗?”
“……”
不是吧不是吧,就差一分钟。
谈秋生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有什么事?”
“我,我想请你帮忙。”穿着校服的女生站在门口,指着门上刚贴的a4纸,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想算一件事,可以吗?”
a4纸上是谈秋生打印出来的营业范围:算命、占卜、寻人找物、了却执念……开业酬宾,欢迎光临。
写的很敷衍,后面那句话还是照着隔壁店抄的。
谈秋生做梦也没想到第一天就有生意上门:“找我算东西的价格很贵。”
青春期的女孩子心思单纯,烦恼的无非是学习和生活,谈秋生没兴趣帮她算姻缘桃花和少女心事。
“我,我有钱!”女生攥紧了手里的东西,下定决心一般,“只要你能帮我算出我的小白在哪里,我所有的钱都给你。”
她打开手机,给谈秋生看支付宝和微信上的余额:“我有几百块钱,只要你帮我找到小白,我都给你,都给你……”
她说着说着,眼圈红了,嗓音里也带上了哭腔。
谈秋生从熟悉的称呼上回过神来,头疼地看着眼前泫然欲泣的女生,叹了口气,放下衣服,将椅子推到她面前:“坐吧。”
盘的老店面装修很破,只有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其中一个椅子缺了条腿。
谈秋生拿起桌上的眼镜戴好,撑着桌面:“别哭,说说小白的事。”
“小白是我养的狗,下个月就满三岁了,每天晚上都会在门口等我放学,但我前天晚上回到家,它,它……它不见了。”女生捂着脸,哭得很伤心,垂下来的马尾辫松松垮垮,似乎也带着一丝颓然,“妈妈说小白在门口等我,但我们找遍了附近的几条街都没有找到它,它从来不会乱跑,特别乖……”
手机屏保是女生抱着狗的照片,小白是一只萨摩耶,雪白的皮毛,看起来傻乎乎的,照片大概是很久以前照的,那时的女生还是短发,一人一狗笑得很甜。
谈秋生从外套口袋里拿出几张纸巾,店里什么东西都没有,这纸巾还是他从牛肉粉店里抽的:“你有小白用过的东西吗?”
用不着算,丢了东西最先选择的是搜寻符,需要用到和寻找之物有羁绊的东西。
“有,这个行吗?”
女生将紧攥着的东西放在桌上,那是一块银色的狗牌,谈秋生看了眼手机,照片上的小狗脖子上系着红绳,戴着的就是这块狗牌。
“这是小白一直戴在身上的,上面有它的名字,有我们家的联系方式,它应该一直戴着,一直戴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