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太后垂帘,鲜卑勋贵们出了大力,太后对他们一贯纵容,明面上是不会撕破脸的。
陆聿面无表情,冷冷道:“好色是病,给他根治了吧。”
娄威了然,抱拳道:“是。
翌日,高阳长公主入宫一顿胡搅蛮缠后,终于得了陆太后手谕,再度气势汹汹来了宗正处。
昨日那被于坚强抢的女子也被找了过来,那女子私下已被收买谈好条件,今日一来宗正,便当场翻供,不承认于坚有掳走自己。
高阳长公主一脸得意,让宗正放人。
陆聿此时不在,娄威拿了手谕,便冷笑着让人把于坚抬了出来。
于坚躺在木担架上,面色苍白,嘴唇颤抖,“阿娘,救,救我。”
高阳长公主大惊失色,立刻扑了过去。
她面色惨白地看着直着进去,躺着出来的儿子,颤巍巍掀开他身上的布,看着他那满是血迹的下半身,一阵头晕目眩。
“儿啊!”
登时昏死过去。
于坚之事,瞬间在京城引起轩然大波。
堂堂大长公主之子,中山王世子,身份何等尊贵?去势可比去世要命,也丢人。
陆聿自此威震京师,新法顺利推行,再无勋贵敢肆意妄为,抢掠良民,强抢民女。
连陆鉴听闻后,都是一阵胆寒,不由摸了摸自己的命根子,怕不是他这儿子,最想剁的其实是他这父亲,难以置信他竟痛恨自己至此。
另一边,高阳长公主醒过来后,就立刻来了宫里一趟,在陆太后跟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让太后给他们做主。
她的丈夫于逞还在查办,儿子又断送了半条命,要她以后可怎么活?
陆太后颇不耐烦,心知是陆聿冲动过火,可私心里又偏袒侄儿,对公主也不似过往有耐心,态度亦十分冷漠。
“怎么,难道是聿儿污蔑了他吗?他当街强抢民女,被抓个正着,不过是依法办事罢了。”
高阳长公主心知陆太后一贯护短护犊子,只委屈道:“可那女子已然撤状,本就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他这般动用私刑,我儿冤枉啊!”
“冤枉?我看是便宜他了!”
陆太后厉声道:“这才颁了不久的法令,明令禁止抢掠良民,于坚就知法犯法,他是在打我的脸吗?”
高阳长公主身子一抖,心虚哭诉着,“我们不敢对太后不敬,可我儿纵是有过,也该依法办事,他私下把我儿去势,我就这一个儿子,以后岂不是要断子绝孙了?”
“当街强抢民女,抢的还是皇帝的女人,去势算是便宜他了!”陆太后冷笑,“若是依法,一死都算轻的。”
高阳长公主不解道:“皇,皇帝的女人?”
不就是个村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