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其他北赤联军人们的作战能力要弱很多。
这场突如其来的相战仅仅持续了不到二十分钟。
在南赤联的士兵们纷纷倒下时,北赤联的士兵也横在满是毒虫的草丛间。
鲜血染红遍野的剑蕨。
两方的军团共同构成横尸遍野的景象。
刀上沾满了鲜血。
蔺唯颤抖地走到马边,将格斗刀插入刀鞘。那把刀是她最敬爱的长官所送。
而她自己的肩膀也插上了一把刀。
敌方军官的作战短刀。
温热的血从伤口汩汩流出,每走一步都会有撕裂的疼痛。但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
“走!”蔺唯咬牙吼了一声。
剩下的一百来个北赤联军官也颤巍巍地上马,破碎的军服间,伤痕累累。
在双方战力相当的情况下,近战的伤亡格外惨重。
他们管不了俘虏,必须尽快赶到沙巴的军医营疗伤。
接下来那三十公里,让蔺唯永生难忘。马奔跑的时候,上下颠簸,插着刀的伤口虽用布条固定过,仍然疼痛难忍。
不过和火熘弹爆炸相比,这次已经好了很多,简直可以称其为上天的恩赐。
她单手拽着缰绳,咬着另一块布克服疼痛。
她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时候到达的大营。
她只记得士兵们焦急的吼声,与军医护士们忙碌的哭泣。眼前闪过一个又一个髒兮兮的黎色身影,最终被擡到了某位军医长的营帐。
一圈又一圈的绷带绕上肩膀,用来止血。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了一段对话。
“您那里不是还有几片吗?”
“不需要。”
“可是……”
“她自己说不需要的。”
消炎药和消毒水的味道很刺鼻,把蔺唯刺得清醒了些。
“我一个人就行,你去干你的吧。”她这才认出来,是黎晚的声音。
“是。”
一阵脚步声过后,世界安静了。
蔺唯感到一根针头插入了自己的上臂的三角肌。之后,一根棍装物体探入伤口,有节奏性地搅动片刻。
伤口已疼得麻木。
但在刀拔出身体的那一剎,她仍失去意识了一瞬。
不过拔出后,一直肿胀难耐的肩膀终于舒服了些。
止血钳好像碰到了神经,缝针照例插入伤口,却没有任何感觉。或许真的是疼麻了,蔺唯有些奇怪地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