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寒轻笑了一声,说:“放心吧,就算是要你侍寝也不会急在这一时的,本王对没办法投注热情迎合我的女人并不敢兴趣。”
洛颜夕死死地盯着他,问道:“那你要干嘛?”
水月寒扬了扬手里的瓶子说:“没瞧着吗,本王今日伤了你,心有不安,所以亲自过来伺候你上药啊。”
“不,不用了,我好得很。”洛颜夕说着,努力往里边靠了靠。
“你这是准备给本王腾出地方来,让我依着你躺下不成?”水月寒挑了挑眉毛说完伸手撕开了洛颜夕的前襟,在看到她肩胛上的那刀疤之后皱了皱眉,冷笑道:“你爹不是生意人吗,你一好好的姑娘家身上如何会有剑伤?”说完,不顾那女人撕心裂肺地痛呼将她身子翻了过去,撕开了她的领口之后笑了笑说:“还真是不得了,这一剑竟是穿透了吗?”
“走开啊!”洛颜夕声音一沉,森森地说道。
“那可不行,药还没上呢?”水月寒说着打开了瓶塞在洛颜夕手臂上倾倒了一些粉末,那女人一吃痛低声嘶吼了一声然后瞪向水月寒,说道:“王八蛋,你绝对不得好死!”
“你在诅咒本王?”
“是,我诅咒你,像你这样只懂得伤害的男人,从来不愿对任何人付出真感情的败类,我诅咒你这辈子也同样得不到别人的爱,这辈子注定孤独一生,凡事你想要的东西永远也得不到!”洛颜夕恶狠狠地说着。
水月寒笑得更是妖媚,他动了动嘴唇说:“这辈子本王最不需要的就是爱,女人这种东西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她们廉价的爱情哪里配得上我呢。”
那时候,这个男人没有想到自己真的会背负上这样的诅咒,终其一生,倾尽一切,最终却是与自己深爱的女子无缘。
但是眼下这个残虐的男人却不去想那些,只是举着瓶子在洛颜夕身上四处喷洒起来,一时间将那女人呛了个半死,一边痛呼一边打着喷嚏。
“为什么?为什么?”洛颜夕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那声音听着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只听她说道:“受过伤害的人不是更该有保护欲的吗,因为你知道那种所谓的痛苦,所以为什么要变本加厉地去折磨其他无辜的人呢,这样你觉得痛快了?觉得解脱了吗?真是可悲,你从来就没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呢。”
“你说什么?”水月寒突然面色变得阴沉,只是他那对邪魅的眼睛却是带了一股子凌厉,狠狠地看向了洛颜夕。
☆、谁者无心又无情
明明已进入初夏时节,窗外竟是刮进了一阵冷风,桌子上的蜡烛已经燃烧殆尽,顺着烛台流下一行殷红的烛泪。屋子里失去了那熹微的亮光之后即刻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当洛颜夕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之后,借着那点凄冷的月光狠狠盯着床边那屹立的男人,他此时不言不语却是给人一种难以明喻的压迫感。那一刻,洛颜夕感觉死神离自己竟是那么的近。
只片刻过后,洛颜夕忽地低声笑了起来,几乎笑出了眼泪才停下来,说道:“很寂寞吧?拼了命地给别人施加痛苦来驱散内心的惶恐和不安,你希望借助别人的痛苦来消弭曾经不堪的回忆,你试着制造一个这世上的人都要比自己痛苦的假象,来平衡自己无法排解的痛苦。水月寒,比起唾弃你,我其实还蛮同情你的。”
“你是一心求死吗?”头顶上的压迫感骤然传来,周围的空气似乎都结了一层薄冰般,让人不觉生寒。
洛颜夕缩了缩身子,道:“坦白说,我其实不那么想死,不过你若一心想杀了我泄愤的话,那么,你便动手吧。”
一阵子的沉默,水月寒突然转过身去,满是笑意地说:“放心,本王现在对你的兴趣还没有完全失去,我准你再蹦跶几天。”
狠狠的摔门声传来,洛颜夕全身绷紧的弦一瞬间松弛下来,她呼了口气,道:“真险,还以为自己的口不择言真要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呢。”
的确,即使已经厌恶了这个世界,但人都有苟且偷生之心,自己又怎么能轻生呢。经历过一次死亡的人反倒更是恐惧死亡吧,谁也不知道下一次她又会选哪一具尸身借尸还魂。
次日,洛颜夕正皱着眉头沉睡着,忽听到房门被人敲得很响,只是因为身子太过乏累所以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眼,等到那门被人一脚踢开时,洛颜夕这才眯着眼小心往来者看去,只见一身黑衣的水月寒错开几个侍卫走到了床边,居高临下地说道:“怎么,想着赖在这里不走了吗,你似乎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呢。”
洛颜夕稍微动了一下,全身顿时一阵浇油般的热痛,她白了水月寒一眼挣扎着想坐起身来,只是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力气,最后只得认命地伏在床边,道:“殿下也看到我如今这落魄的样子了,当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水月寒突地躬身将她抱在了怀里,对众人说道:“走吧,也让外头那些聚众看热闹的人瞧瞧本王爷是如何的大爱,哼!”
洛颜夕方才还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这一下倒是了然,于是也不挣扎,伏在那妖孽的怀里,任由他看似温柔地玩起了公主抱。
出了客栈之后,洛颜夕惊讶于早已备好的马车,心道这水月寒倒是想通了呢,竟是如此劳心地将戏演足了,以此来弥足昨日的暴行。
一名侍卫殷勤地撩起了帘子,水月寒抱了洛颜夕正欲坐上去却听到了一声脆生生地呐喊,“姐姐,美女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