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直言,这里的餐厅口味都逊得不行。”他拧着眉,正准备继续说律师的事,棕褐色的眼突然瞪大。
“偷人的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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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因为晃动,男孩的鼻尖不断碰到对方的后腰。他勉力抬起头,以免倒挂的上半身血液全部涌入大脑。
“你能先把我放下来吗?”
“不,”虞夏把人扛在肩上,“我会带你去找你爸爸,我刚才碰见他了。你不用害怕,我会保护你的,那家伙也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生活里。”
“我爸爸?”oga沉默了片刻,似乎终于打起了精神,“你要把我送给那家伙?你是他找来的?!”
虞夏正要回答,腰上突然一痛。他脚下趔趄,oga从他肩上挣扎下来,拔腿就跑。
刚才还弱柳扶风的模样,现在跑起来简直像在逃难。
“你要去哪?难道我会吃了你吗?”
男孩刚转过一个十字路口,刚才那个粉头发的家伙就堵在了面前。
他想不到对方是如何突然出现的,只觉得后脊一阵发寒。
对方靠在墙壁上,双手环抱胸前,口中叼着根崭新的小皮筋。他慢条斯理地用扎好头发,彻底站在人行道中间挡住了去路。
“劳烦你转告他,我不会回去。”男孩笃定地说,“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去了。如果你想逼我……”
他余光扫过周围,在路人的惊呼中转身从一旁的小摊上抽出割肉的餐刀,肉汁混着热油从刀面上滴落,让虞夏想起了淌过刀尖的血。
那块烤肉看起来还挺好吃的,虽然小摊看起来不大干净,香味却十分迷人。
“我再说一遍,如果……”
虞夏的肚子在此时“咕咕”叫了起来。两个男孩动作一致地愣住,然后默默地看向对方。
alpha们找过来时,正看见两个可爱又可怜的小o蹲在路边,一人啃着一块蜜汁脆皮烧肉卷饼。
“这是新型网红打卡点吗?”黑衣男人没好气地站在两人面前,想要伸手拧那粉毛臭小子的耳朵,梁听玉适时地伸手挡住了他。
“起来吧,地上有灰。”他把虞夏拉起来,“这位是纪先生,还有薛铮,对吗?你叫薛铮。”
脆弱得如同白瓷的男孩抬起头,嘴唇上挂着酱红的蜜汁,使得他的脸色看起来也红润不少。
薛铮不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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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四人在市中心的高级餐厅落座。虞夏申请和薛铮当同桌,被纪先生用眼神揪着请回了梁听玉身边。
薛铮给他讲了自己的事,虽然是私人信息,他却不吝于告诉另外两个人。
“我是都城人,但是家里很早就破产了,原因是爸爸嗜赌。”他面前有一碗颜色金黄的海鲜羹,白瓷勺子缓缓搅动着,粘稠汁液散发着热气,“他欠了很多钱,具体是多少我也不清楚。他还不清,一直借高利贷,越欠越多。最后,他决定把我送去拍卖场。”
“正是鄙人的拍卖场。”纪先生说,“原本是用来拍卖高级珠宝和超大原矿的,拓展业务后也拍卖古董和奢侈品,当然那些珠宝也出自本人的矿。我手下有十九座矿,最近买地的时候又发现了几座,真是太巧了。”
虞夏抓着一根牛肋骨啃,不时喝口柠檬水解腻。他啃了半天,才想起对纪先生说了句:“喔,你继续说。”
alpha对自己遇冷的现实难以接受,他把目光转向梁听玉,对方点头表示这孩子一向爱吃肉。
“但我们绝不拍卖oga,于是我把他留下了。”纪先生开始用刀切割一块方形奶酪馅饺子,“铮铮是我的爱人,仅此而已。”
舀起汤的勺子在空中悬停,薛铮皱着脸,“您说好不这样喊我的。”
每次都喊“铮铮”,让他觉得自己像条头大身子小还会穿裙子的鲸鱼。
“真的吗?”虞夏扬起眉,“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说不定就是贪图他的美貌,你们都这样。”
“铮铮就是很漂亮,你在嫉妒吗?哈哈哈,多可爱的小朋友。”纪先生摇了摇头,“我用不着通过他赚钱,毕竟我有二十多座矿。”
梁听玉凑过来和虞夏咬耳朵,“是这样的。”
虞夏不服气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纪先生和我都资助了儿童救助联盟,他甚至是头号资助人。”梁听玉把盘子里的茄汁虾夹给虞夏,“他每年都会请医疗队去偏远地区治疗贫困家庭的孩子,尤其是有先天残疾的那些小可怜。”
联盟早就知道薛父这号人物,等他找上门,等待已久的警队就会把他带走治罪。
至于为何绕这么一个大圈而不是直接除掉薛父……如果一个慈善家突然被爆出动用私刑杀人,他的名誉权律师就有的忙活了。
虞夏半信半疑地重新打量alpha,还是不相信他如此好心。那个瘦骨嶙峋的男人的哭声还烙在他脑海里,他困惑地眨眼睛。
“毕竟钱多得没处花,做点好事全当积德。”纪先生说,“当铮铮来到我身边,我就知道自己这几年的决定没错。”
“那你如何解释他——”虞夏指了指薛铮,“他那么憔悴还那么可怜,风一吹就要碎了,如果你对他好,他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纪先生认真地观察了一会儿,摸了摸薛铮眼下的两片乌青。
“因为这孩子在读古生物学呢,最近都快被考试季逼疯了。最近听他复习古植物学,课本厚得像块砖,太可怕了。”他心疼地叹了口气,“梁先生,您家孩子是学什么专业的?”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