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监院不要着急,听我慢慢道来!”
云鸿安啃着包子说:“哦,那你说吧。”
“这个活动其实是一个游戏,叫寻宝活动,顾名思义,就是在书院各处藏了一些东西,让大家在书院寻宝,寻到的宝都归寻宝人所有。”
“考虑到大家都是读书人,大家眼里的宝应该都是读书人用得上的,像是笔墨纸砚这些。”
说到这里,进宝走上前认错:“云监院,是我不好,云管事让我藏东西,我就把一个砚台藏讲堂屋檐下了,谁料没固定好,居然砸伤了你,真的很抱歉,你放心,我一定赔你的医药费。”
一瓶药酒的医药费,进宝真够损的。
陈大夫也看不惯云鸿安这个老东西,就说:“云监院是吾儿师长,老夫可没那个脸收医药费,不过一瓶药酒罢了,云监院不要放在心上。”
得,这下医药费都不用赔了。
庭院里吃着东西的学生心里一阵暗爽,就该这么治他!
云鸿安可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冷哼一声:“寻宝游戏,糊弄谁呢?”
云见山一脸自信:“云监院若是不信,可自己去书院各处搜一搜,做一回寻宝人。”
云鸿安眼神示意云允文去搜,宁大哥随后跟上。
等了得有一炷香的时间,云允文拿着一支笔、一个砚台、一本韵书回来了。
云鸿安暗道今日栽了,只好放过此事说:“既如此,这事便算了。”
说完,云鸿安就准备走,云见山叫住他:“云监院,砚台伤人的事实已经解决了,晚课却没有。”
云鸿安很不高兴,不悦地说:“这不是已经商量好了吗?”
时下书院重视学生意见,往往书院有重大决策,都会将学生召集起来说明清楚,学生不反对就是正式定下来了。
但基本上都是走个形式,自古以来尊师重道是传统,又有几个学生会冒着天下间大不讳去反对书院、反对师长呢?
云见山冷笑一声,说道:“这不是正在商量吗?”
“敢问云监院,增加晚课,意欲何为啊?”云见山直接发问。
“还用说吗?自然是为了书院学子的学业?”
云见山自信一笑:“学业,我看云监院还是莫要操这个心了,书院学生的学业,那是有目共睹,出了名的好!”
宁山长也说:“晚课对于书院学生来说,过于累赘,一要劳逸结合,二要让学生自主学习,晚课的事,就算了吧!”
这话一处,下面的学生纷纷鼓掌,以示支持。
云见山想到资料上云鸿安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学渣,直接开口人身攻击:“云监院在念书一道资质平平,可能不知道,我云雾书院的学子,皆是天资出众之辈。云监院增加晚课,虽是为了书院学子的学业好,但实在不适合我书院这些天子骄子啊!”
言下之意,你个学渣想出来的学习方法就别给书院这些大学霸用了。
云鸿安不服气地说:“老夫好歹多长书院学生几年,吃过的盐比学生走过的路才多,晚课乃是老夫作为师长提出的好方法,想必定能提高书院学子的学业。”
谢老老神在在地说:“云监院言之有理,说来老夫虚长云监院几十岁,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多,晚课在老夫看来,过于累赘,还是算了!”
云鸿安差点没被谢老的话噎死,被自己的话堵了回来,心里别提多憋屈了,只好胡搅蛮缠:“没有实行晚课,怎么知道他没有效果?”
云见山反问:“那云监院又如何保证,实行晚课不会导致书院学子学习进步落后,书院学生的学业,这是何等大事,云监院担负得起这样的责任”
云鸿安很无赖:“有没有效果,试试就知道了!”
这话说得容易,如果山长和云见山不爱惜书院的学子,怕是要赌气答应。但他们爱惜书院的学生,自是不愿意他们做注定会失败的试验品。
段思华出言建议道:“要是没有效果,云监院不如主动请辞吧。”
宁山长直接瞪了段思华一眼,训斥道:“吃你的东西!”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读书的年华何等宝贵,实行晚课,少则三月,多则半年,才能验证晚课的效果,到时候就算把云鸿安赶出去又如何,被耽误的学生如何弥补。
明年就是三年一度的乡试年,现在正是要紧时刻,宁山长哪里愿意拿学生做实验。
段思华官宦出身,科举不是他唯一的路,自然有底气说这样的话,其他人呢?谁耽误得起。
勾引
云见山想了想说:“有道是达者为先,既然大家争执不下,不如先比一场,作文作诗皆可,谁赢了,证明谁对学问一道更有心得,那就听谁的。”
云鸿安脸都绿了,他念了几十年的书,连个功名都没有。
别说跟宁山长这样正儿八经进士出身的比试,就是丙班的蒙童他都不一定比得过。
这哪里是比试,分明是对他的公开处刑。
云见山就是要让大家看看他是怎么样的一个水货,一个在学问上不如蒙童的人,如何有脸说自己是书院学生的师长。
徐晨星知道云鸿安的底细,质问道:“监院莫不是怕了吧?”
“也是,毕竟一个功名都没有的人,害怕露怯吧!”秋昭直接不给云鸿安的脸,揭穿云鸿安的老底。
众人一听,一脸鄙夷,书院的夫子,除了吕夫子是个秀才,其他人最低都是举人功名,并且都是举人中学问深厚的,云鸿安一个水货,也好意思做书院学生所谓的师长,真是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