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楚站在宁城大学标志性建筑生物物理系教学楼下,拿着市级比赛冠军的玻璃奖牌,阳光刺得他眼睛睁不开。
不知道闻晰看到照片时在想什么。
是为他疼爱的弟弟感到骄傲,还是害怕他阻止不了闻楚在病态的感情里越陷越深。
路星野看了一会儿,平静起身,再次厨房,打开燃气灶,看着照片烧得卷曲发黑落入垃圾桶。
啪!啪!啪!
外面已经从按门铃变成了拍门,声音大得可以判定为扰民,路星野才拍拍手,前去开门。
“叫闻晰出来。”闻母侧着身子站,仿佛看这屋子一眼都是脏了她的眼睛。
路星野比他高了一大截,斜睨着她,漫不经心地问:“凭什么?”
“你算什么东西?”
说着,闻母就要越过路星野往里走。
路星野抬腿,蹬在门框上,高大的身子把门口堵了个严实,“别踩着他的地界,嫌脏。”
“你!”
闻母显然没有和路星野这样狂妄不得体的人对峙过,一时说不出话来,又端着架子不肯放下,“乡下来的野小子,我不和你计较,让闻晰出来。”
“你是老年痴呆还是更年期犯了有健忘症?我问你,凭什么?”路星野气定神闲,嘴上一个词儿比一个词儿难听。
闻母瞪大了眼睛。这些天在医院点灯熬油地照顾闻楚,鱼尾纹眼袋都因这个动作更加明显。
路星野列举的几种病倒是很适合她现在的状态。
“凭什么?凭我养大了他!”闻母口不择言,“他弟弟为了保护他在医院昏迷不醒,这个白眼狼躲着藏着干什么!”
“要不是他诱骗闻楚!闻楚会好好地从宁城跑回江州?要是闻楚有什么事,我要他闻晰陪葬!”
“不用做这种假设,说不定闻楚现在就已经性命垂危了呢!”路星野似笑非笑地看着闻母,字字如刀,“我一直很讨厌他哦。”
闻母面色白了两度,“市一医是公立医院,他们不敢和你勾结。”
路星野摇摇头,“啧啧,你忘了,你和市一医医疗器械合作案被哪个公司截胡了?仔细想想。”
“不可能,你不敢。”闻母定住心神,她虽然是全职太太,但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只会逛街做美容,闻家不少资源都是她在麻将桌上谈下来的,不会被轻易吓到,“你就是个小股东,没有人会为你冒着么大风险。”
路星野耸肩,“本来我就什么都没做啊,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老女人。”
“你!”闻母咬紧了牙,路星野的态度令她琢磨不透。
路星野在业内多家公司占股,年纪轻轻,进退了得,周旋在几大资本势力之间叼了肉就跑。几年时间,从籍籍无名到炙手可热,想招揽他的人不在少数。
闻母估计他不敢在医院对闻楚做些什么,但牵涉到闻楚,她又只有亲自回去看看才放心。
“叫闻晰出来,立刻。”
路星野敷衍的笑意收住,懒洋洋靠着门框的身子站直,往闻母面前逼近
身高差距太大,闻母完全被路星野的气势压住,穿着高跟鞋踉跄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