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慎。”傅云打断唐景天的话,“你拿着本王的令牌进宫面圣,把青玉带来大理寺。”
敏慎接过傅云的令牌,急急忙忙便出门办事去了。
唐景天傻站着,问:“那我呢?”
傅云起身,道:“随本王去大理寺。”
“王爷……”唐景天苦着脸,“我对尸兄‘过敏’,您能别叫我再去看吗?”
傅云无奈地笑了笑,“你在外面等着就行。”
听了这话,唐景天的心落回肚子里,然后又在颠簸的马车中上下起伏着。
上了马车,他还是一如既往陪傅云坐在车厢内,车厢内总是有股淡淡的沉香味,昨夜掉进傅云的怀里也闻到了这个味道。
香味让人很安心,不知不觉便被“安魂”似的哄睡了。
傅云近日公务很忙。昨夜上床之后便很快进入浅眠,无端被“不速之客”给搅醒了,他原想着这家伙大晚上又跑来做什么,他正犹豫着要不要睁开眼睛,那人便吻了上来。
他眼底都是疲惫之色。看似表面上总是游刃有余处理着一切,但其实他心底知道他很厌烦,这些年一直哽着一口气。
他年少时喜欢游山玩水,先皇也很纵容,只有宋贵妃不满意,待他很严厉。
现在已经老大不小了,从未动过娶王妃的心思,早些年宋家还想借此机会送女儿联姻,好重振宋家门楣,可他都一一拒绝了。
他也从不觉得自己有隐秘的龙阳之癖。直到唐景天意外闯入,搅动了他孤寡多年,冰凉刺骨的内心。
傅云的眸光一遍遍描摹着唐景天的脸庞,他睡觉时整个人都舒展开,松快得不像话。他好像对所有人都没有防备,想什么就说什么,身上有一种他非常向往的自在和自洽。
他如山间鸟雀,虽然他总是飞不起来而“坠机”,又如山间甘洌的清泉,不羁而又沁人心脾。
他不由自主就被这股气息吸引了。
唐侍卫,别来无恙啊
老梁驾车时一直竖着耳朵,听来听去也听不到对话,于是心想,难道是吵架了?但看着唐侍卫今日好像很疲乏。
顿时,老梁面上闪过一丝恍然大悟。
王爷虽然三十了,可也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把持不住玩过了也是有的,只是苦了唐侍卫。这么一瞧,果然还是咱王爷厉害。
老梁“摩拳擦掌”,就等着什么时候能喝上这杯喜酒。
如果王爷介意是个男的不好意思承认关系,那他老梁可不同意,怎么都得教育一下王爷,怎么能委屈了唐侍卫。
他瞧着唐侍卫就很好嘛,人和气又不摆架子。
老梁将马车停到大理寺门口,轻声唤道:“王爷,到大理寺了。”
傅云也不知什么时候也睡着了,睁开眼睛瞧见唐景天已经快睡到自己身上了,于是轻咳一声,推了推唐景天,“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