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天心道,难道是他刚穿来那天鬼迷心窍地抱着他一顿“乱啃”,如今传得谣言漫天……也不怪他生气,到底是自己胆大妄为了。
“那个……”唐景天嗫嚅道:“您能先放开我吗?”
傅云的脚步没停住,反而越走越快。
唐景天接着道:“我,我可以解释的……那天,就是大一死了,我来的那天,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那天喝醉了酒,我自己干了什么都不知道,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他们传谣我也没办法……俗话说得好‘谣言止于智者’,您这么聪明,一定理解吧?他们这是谣言战术!打舆论战呢,您……”
傅云听着唐景天唠唠叨叨解释半天,忽地顿住脚步。
男狐狸精
傅云终于松开唐景天的手腕,转身道:“你说完了?”
“呃……”唐景天想了想,摇头道:“没有,还有一点。”
“那你说。”
唐景天道:“我,我吧……我这样说可能会伤您的心,我知道您那什么大一,可是大一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我理解您,您不想承认自己和一个暗卫,咳——我也知道您之前和我解释过,但是咱能不能,就是说敞开心扉,面对现实。”
傅云:“……”
唐景天捂着心口然后比画了一个“打开心扉”的动作,清亮的眸子期待着傅云能懂他的意思。
傅云专注地看着他,半晌后,温声道:“然后呢?”
“呃……您别这么看着我。”唐景天双手握拳,竖起大拇指,拇指指尖相碰,道:“我知道您和大一是‘双向奔赴’,但是我是个直男啊!所以,我可能不会像大一一样……这么说您懂吧?”
“说完了?”
唐景天立正站好,“说完了!”
傅云点头,“好,那咱们回去。”
唐景天:“……”他到底听没听懂我的话啊!
“本王听懂了。”马拴在村子外的树上,傅云解开缰绳,道:“本王之前解释过和大一的关系,难道你忘了?”
“……”唐景天抿着嘴,尴尬地笑道:“呵,没,没忘……”
“唐景天。”傅云正色看向他,思忖了片刻,“我知道,也分得清你是谁。”
傅云刻意对他改了自称,唐景天一愣,偏头回避他的目光,心里默念,“别说下去了!就算老子是个直男,你这‘不清白’的眼神都要给老子掰弯了!”
唐景天不知道,他此刻仅仅是怕他掰弯自己,却忽略了自己对傅云的“人品定论”。
好在傅云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翻身上马,然后对他伸出手。
傅云见他犹豫,笑道:“现在已经快子时了,你想走到天亮?”
唐景天最终还是妥协了。
快到朝都城门前,傅云将速度放了下来,唐景天只觉得胯下痛不欲生。
“王爷,你就这么进城门,就不怕有人报给陛下?说不定附近还有你皇叔的人盯着。”
“你在担心我?”傅云这话问得暧昧不明,他手中勒紧缰绳,二人停在朝都城门外不过百米处的树下,“我和陛下联手是真的。”
“……”唐景天:“那三日后呢?你要怎么答复。”
傅云一挑眉,身体前倾,凑到唐景天的耳边,声音夹杂着呼吸,带着清幽的沉香气息,让人耳根发痒,浑身一怔。
“你担心我?”傅云又重复了这个问题,他此时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慵懒而又缱绻的意味,听得唐景天“小鹿乱撞”。
这他么的就是个“男狐狸精”吧,就会勾引人,太犯规了!
这声音谁受得了啊!这不能怪我!
“属、属下和王爷,是,是一条绳儿上……”唐景天结结巴巴道:“关心一,一下,老板的前程,也没错吧?”
“嗯,你说得很在理,”傅云不再捉弄他,离远了些,道:“你说得对,‘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恩怨’,我改变主意了。”
“改变主意……了?”
忽地,傅云扬起马鞭,马儿朝着城门狂奔而去,城门无需人吩咐,早早就打开,将马上的二人“吞”进了城中。
抵达王府时已经三更天了,唐景天知道,傅云没多久又要去“上班”,回去睡觉前,他欲言又止半天,本应该拍马屁关心“老板”两句,也算是尽到“员工”的应尽义务,话到嘴边却“烫嘴”,硬是噎了回去,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他刚脱了外衣就听到敲门声,唐景天还没来得及去开门,小七就冲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只褐色的宽口小瓷瓶子。
“老大,老大,这是王爷吩咐我拿来的药。”小七急忙将唐景天拉到床榻边坐下,“老大,你受伤了吗?”
“……”
唐景天疑惑地摇摇头,莫名其妙地接过那只褐色的小瓷瓶。
小七关心道:“老大,你受伤了可不要隐瞒,现在年轻受点伤没什么,日后上了年纪就知道受罪了!”
唐景天现在只想倒头就睡,连忙拉起小七,“你都哪儿听来的。快走,快走,老子要睡觉,老子没受伤!”
“这可是刘大夫说的……”小七被唐景天硬推了出去,只好站在门口叫道:“老大,你要是自己不方便上药,小七可以帮你……”
小七又在门外等了等,只听门内侧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随后传来,“滚去睡觉!”
“哦——”小七委屈地垂下头转过身想了想还想说什么,唐景天吼道:“知道啦!”
小七长长叹了口气,自从老大和王爷关系越来越“奇怪”后,老大都不怎么爱和自己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