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星辰般的不世之才,可恨可杀的是,出了风暝和江十初这对渺音双璧,夺走了邛灵所有人的目光,遮掩了所有光芒。
阿兰死死握紧掌心,白兰玉簪碎片割破的鲜血滴滴没入草叶上流进泥土里。
“放肆!说话之前,要看清楚自己的地位,在我面前,谁允许你这么说话的。”多丽斯微微眯眼,缓慢的声音夹着些许威胁,搭在小挎包的左手,慢慢取出魔杖握在手中,“大声嚷叫,面目狰狞,粗俗无礼。公族徐家的修养自持,如今竟江河日下到这种地步。”
“呵呵!狂妄自大,自私自利,除了江十初,你谁都不放在眼里,他又何曾正眼看过卑下乞爱的你?”
阿兰温柔的面具隐约可见裂缝里的讥讽鄙夷,有些口不择言,“如此可悲,多么可叹,你年少天才又如何,不过就是个早亡的尘埃,族人全死,你,你们丹郢风姓,全都是历史的尘埃,哦,也许,史书上都不会记载一二。”
“啪!”
头被打得偏向一边,阿兰满眼恨意缓缓看向她,“你敢打我脸?”
魁地球比赛已经结束,前往大礼堂的学生纷纷驻足在草地周围,身高出众的汤姆一眼望过去,就看到了蒙着素纱的多丽斯,她对面正站着那个拉文克劳,忿怒大喊‘闭嘴。’
等汤姆拨开人群走到近前,正好看到多丽斯踮起脚后跟,伸直的右手直接甩在艾佛里的脸上,一声响亮惊雷般,人群又是惊呼一片。
“你”忍着掌心的疼痛,多丽斯余光瞟了一眼,稀疏林叶的遮掩下,怎么围观起来了?
这么偏僻的地方都能找到。她赶紧转换成英语。
“我还敢揍你,你要试试吗?”她轻轻说道,“阿兰,感谢霍格沃茨学校没有武斗场,感谢学校的庇佑吧,你今天能够安然无恙。”
离校后,就不一定了。
“阿兰,”摇了摇手中的魔杖,漫不经心的模样就像一只玩弄掌心老鼠的猫,她理所当然道,“我都觉得,现在我脾气太好了,家族教导我要尊重每一个人说话的权利。等你放肆说完那些话,我才礼貌还手。”
“多丽斯,”摸了摸脸上的肿起,阿兰迅速拿起魔杖治疗,低哑的声音满是伤情,“你不是想知道所有吗?这就是你要的真相。你将我们的爱贬得一文不值,你会后悔的!”
口头上的爱,还我们?
这么能演深情,简直绝了!
深吸一口气,多丽斯举起魔杖一挥,迅速定住了转身走出一步的阿兰。
“艾佛里,我现在就后悔了。”一边说着,她缓缓走到他面前,十足冷静,“后悔没和你更早地解除婚约。往事不堪回首,如今艾佛利家族的教养已经堕落到诅咒旁人家族……这种地步。以这种低俗的快乐作为慰藉,我为此感到无限遗憾和伤怀。”
适时停顿叹气,她浅浅一笑,鄙夷的意思不言而喻。
“人生百年,弹指一挥间,如果一个人”多丽斯边说边优雅后退,手中仍旧抓紧了魔杖,嘴角勾起闲适的淡笑,“碌碌无为,那该是多么无趣啊。”
是吧,徐家少主,你至死也是这个身份。
魔杖一挥,伴随着最后一个字音的坠落,阿兰身躯恢复了活动。
“抱歉,一时感慨浪费了点时间,万望你不要见怪,阿兰·艾佛利。”
果然不负多丽斯的估算,阿兰的脸上依旧是那么的温柔可亲,根本寻不到深处的恨意,他回道,“当然不会,诺托斯小姐,人生百年,少年时光,可叹那么的短暂惊艳,也抵不过转瞬尘灰。”
两人优雅的告别,看得围观群众有些茫然。
直到阿兰离开,人群逐渐疏散开去,汤姆顺手清理完草地上的血迹,他才走到收回魔杖的多丽斯身边。轻缓的语气暗藏着些不易察觉的惊喜,“多丽斯,打人不打脸。”
骂人不揭短。
上一次看到她出手打人,还是那次慌乱地幻影移形出现在孤儿院的时候。
“可是汤姆……你帮我拿着,我右手不能碰,”多丽斯将一个水杯放在他手里,又取出魔杖念着‘清泉如水’咒语,示意伸出右手手掌,“我要洗手,你慢一点倒水。”
取出自己的魔杖,汤姆接连将水杯注满,她就一遍遍洗着通红的掌心。
心理上觉得洗干净了,多丽斯才拿出一块手帕仔细擦净水渍,轻松道,“是他先出口伤人的,没有那个叫板的实力,整天拿着家族名誉的幌子,自傲高大地招摇过市,我是看在他祖先的份上,才给他几分薄面。他反而得寸进尺诅咒我家族,感谢祖母的教导吧,我第一想法是想踹他离我远点。”
“动手动脚,这不是一位淑女该有的形象。”汤姆看着多丽斯从小挎包里拿出一个小圆盒,清凉的草药味逐渐蔓延开来,手都打肿了,那脸可想而知。
多丽斯楞了楞,对的诶,她在外面的身份还有一个叫‘淑女’。
不过,维护家族的荣誉,今天的行为…好像…不算出格。
“没办法,他的嘴巴是长在脸上的。”天天情爱挂在嘴边,给自己的欲望不断打着幌子,还尽往她跟前找烦心,她都觉得这种警示、算轻的了。
将药膏抹匀在掌心里,多丽斯心疼得皱紧眉头,“我手更疼。”
汤姆冷淡瞟了一眼没说话,心想还是用脚踹好些。
药膏的效果很有用,等多丽斯到大礼堂用午餐的时候,掌心早已恢复成白净。
斯莱特林和格林芬多两张长桌的气氛一热一冷,今天的魁地奇比赛,赢家很明显就是斯莱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