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被人牢牢抓在掌心里,随着呼吸带动的偶尔的心脏跳动,扑通扑通的触感经由指尖末梢,瞬间被多丽斯感知到。
她的脑袋一下子清明了,睡意全无。
自己胸腔里的心脏一声比一声跳动得剧烈,仿佛在共鸣着指尖的跳跃,掩盖了所有的雨声。
汤姆睡在她边上?
干嘛?
他是没床睡了?
震惊睁开眼睛,触目都是模糊的一片。
多丽斯了然眨了眨眼睛,被子里的左手先施了个术法,确保不会发出声音和动静,再在眼睛上点了几下,定住了被握着的右手下臂。
做完这些,她歇了歇缓缓呼吸,才慢慢移动身子,看向清晰视线中的汤姆。
他坐在木椅上,上半身正侧着趴在床边,呼吸声平稳有力,听起来还在睡觉中。
身上的白色丝麻短袖皱巴巴的,间或零星暗红色的血渍,是她的血。
就是她睡觉前他穿的那套。
三天都是如此。
多丽斯复杂看了他一眼,不想吵醒他,随即看向床头檀木柜,将素纱和小挎包飞取到了手边。
不一会儿,素纱蒙眼的多丽斯,就着被子当书桌,开始在笔记本上动笔写字,准备复盘。
手指灵活地转动笔身,过了许久,多丽斯都没写下一个字。
她想起向汤姆要一个答案的那天对话,又转头看了看他枕在左手手背的睡脸,温和无害,眉宇间还有一股正气,和性格截然相反的面孔,恰恰是最危险的。
正值少年年华,朝气蓬勃的年龄,他就是不爱笑。
这三年变化太大了。
她忽然觉得,汤姆睡着的样子都比他醒着面无表情的时候更好看,如果在她吃饭的时候能看到就好了,秀色可餐,是双重的身心愉悦。
念随心动,她开始在白纸上写着,
【为什么不爱笑?
是不是没什么值得开心的事?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voldort,这是他的上世,是巫师。那么没有那天的意外,孤儿院长大到11岁的他,也会去霍格沃茨学校。
没有父母呵护的感觉是磨灭不去的,自小的忽视。
忽视!
由此延伸,
难怪他的性格、
敏感、自卑、自恋。
那时伦敦还遭受战火,吃不好,穿不好,瘟疫肆虐,朝不保夕的。
难怪怕死,voldort,飞离死亡,惧怕死亡到骨子里了。
孩童时的魔力暴动,在人多的孤儿院,肯定会当作怪物的。
弱小,追求强大。
那天我们幻影移形突然出现,好几个孩子,都说我们是怪物,还丢我石子,骂我、还打我,我打回去也不算欺负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