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懒懒道:“不用担心,很快就安静了”
说完后,他看似漫不经心的摇了摇扇子。
这时,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声喊叫:“哎,我的火把怎么熄灭了!”
“哎,我的怎么也没了”
“我的也是”
“卧槽,怎么回事!”
“…………”
男子依旧摇着扇子,面前的火光也随着扇叶的摇动渐渐昏暗。
“嗒!!”扇叶落手一收,先前满堂的光亮在此刻霎时消散殆尽,整片阔土转眼就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人群瞬间安静了……
正准备继续吆喝的侍从看到这一幕后,顿时也傻了眼,震惊之余只听到他家公子在身后微笑道:
“看,这不就安静了”
随后,他家公子终于从座椅上起身,在一片昏暗中,他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响指,“啪嗒”一声,两旁整排的火烛瞬间就窜起了火苗。
他不由感到一身胆寒,默默地退下了身。
“诸位”所有人的耳畔萦绕着男子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既然这次大家肯赏脸来此次仪式,那也算是给我田某人一个面子,此外,想必大家也听说了,近来泽临村频频发生命案,这具体是什么原因……”田广故意顿了一下,挪到身旁的箱子边,用扇子敲了敲木板,继续道:“答案就在这里”
“没错,蚀墨!”
一听到“蚀墨”二字,人群中的气氛骤然变得微妙了起来,有人惧怕,却也有人激动,那一刻,全场的目光都集聚到了田广手下的箱子上,脸上尽是一副捉摸不透的表情。
田广见了,像是对众人的反应像是很满意,笑了笑,又缓缓道:“蚀墨的杀伤力极强,稍有不慎,丧命什么的,那可都是分分钟的事,这几天的命案,大家已经看到了,想必也不需要我再赘述了吧”
“既然这东西那么危险,那该放到哪去呢?”他“哗!”地单手开扇,开始发问,可话语中却丝毫未见疑问的语气。
人群里没有一个回答他。但几乎所有人的眼神都不约而同的望向了他们面前。
是的,那是泽海,一处从上祖开始供奉至今的圣地。
此刻,泽海的海面风平浪静,和人群中无数人的心一样,泛不起一丝的波澜。
有人道:“这样太好了,马上就可以……”
此话一落,立马有人反对:“好什么好!不行!那可是泽海!那可是几代人的心血,怎么能这么糟蹋!这简直丧尽天良!”
“对啊,这也太过分了,荒唐!”
“就是啊,我们好歹供奉了这么多年泽神殿,泽神也庇佑了我们这么多年,这么忘恩负义,就不怕泽神怪罪下来。”
“这么说也是啊……”
“有道理啊……”
而田广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用余光瞟了一眼人群里声音发出的位置,面不改色。接着,当着所有人的面,撕下了箱子外一条贴着的符咒。
“你,你你干什么!”前排的人看见后,瞬间神色苍白,如临大敌,嘶喊着住手,有人甚至想冲上台去,但却被台下的侍从死死拦住。
“哦,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田广假乎乎地赔了个笑脸,接着晃了晃手里的符咒,继续道:“这种符咒,叫辛止符,可抵邪祟除秽物,一般分为“刃”,‘探’,‘捍’,‘御’,‘焚’五种,若再将这五种符咒以五行之阵排列,方可以其最强之力镇压邪物”田广又顿了一下,之后用两指轻捏着那张符咒,贴于唇侧,吹了口气,缓缓道:“但若是把这种辛止符一张、一张、撕掉,镇压的法力就会越来越弱。直到……”
“最后一张被撕掉为止。”
人群再一次安静得可怕。不少人的冷汗已经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嘴角抽搐,后排的村民下意识地拔腿逃跑,可双腿此刻却怎么都不听使唤,只能硬生生地呆在原地。
结果,田广却突然笑了:“哈哈哈,别担心,开个玩笑。”
说着,又把手里的符给贴了回去。
众人悬着的一颗心在那一刻终于放下了,可田广却面色凝重起来,因为在他手指与符咒分离的那一刻,他突然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奇怪,哪里不对。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
前排的某处,突然飞出两道黑色身影,于暗夜之中形如鬼魅,台下的仆从根本来不及反应,两道身影已“唰唰唰!”擦肩而过,转眼已袭至田广身前!
只见其中一人绕至田广身后,猛踢膝弯,右臂一拐,抄起短剑,狠狠的贴在田广脖颈处,将其死死锁住!另一人则手持长剑,踢腿一把翻倒了一旁的火烛,火星四溅,拦住了想要上前的仆从。
“我靠我靠,怎么回事,怎么了怎么了?”
“哎?这不是泽神殿的阿渲和阿岚吗”瞬间有眼尖的村民认出了两位不速之客。
“我草,是啊,这两人干什么呢,在那添什么乱呢!”
“怎么是他们俩……”
“这……”
“…………”
“各位村民,请大家冷静,是的,我是阿渲,首先我很非常抱歉,以这种方式跟大家见面,但是事发突然,我也只好出此下策”
说完,他手握长剑,直指田广,说道:“我的请求很简单,只是想恳请田先生放弃投放蚀墨的计划。当然了,如果田先生实在不同意,那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泽海怕是要见血了。”
然而,田广却没有任何反应。没有愤怒,没有恐慌,反而只是歪着脑袋细细打量着阿渲,像是看着一种极为新奇的物件,随后……像个疯子一样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