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好像瞬间苍老年迈了很多,“陈大人,可否告知我?,我?家大人她怎么了?”
陈乐时?把早朝上的事情?事无巨细跟言五说?了一遍,“皇上肯定不会放过季月明的,您放心。”
“放不放过还有什么意义,”言五朝院子?里看,人都跟着往后?院走了,一时?显得外头空荡荡的,“大人都这样了。”
两次都砸在脑袋上,就是铁打的头它也受不了啊,何况脑子?这个地方?,本来就金贵。
“谢陈大人告知。”言五郑重地朝陈乐时?拱手作揖行了个大礼。
既谢她告知朝堂情?况,又谢她摒弃前怨在大人出事时?最先赶上前,所以她袖筒连同?里面的里衣都染了血,抬手时?便能看见。
陈乐时?慌忙还了一礼,要是别府的管家,怕是没这个待遇,能让京兆尹府的右扶风尊称“您”并且行以长辈之礼,但言府的言五可以。
言五没回府中,而?是直接抬脚出门,不知道去了哪里,“主君回来,劳烦大人帮我?带句话,请他帮忙照看好大人,就算咽气了,三天之内,在我?回来之前都不准埋,就说?是我?说?的。”
“好,这话一定带到?。”陈乐时?看言五大步流星朝南走,也不知道是去干什么。
请神医,还是去特别灵验的寺庙里拜神?
陈乐时?没等多久,言佩的夫郎梅盛就回来了。
她听闻过梅公子?的名?声,只是头回见他这么个人,外面都传言佩的夫郎丑若无盐,这才?快三十岁了还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做生意,迟迟找不到?妻主。
而?且往常要是有什么宫宴,也是言佩一人来,情?况倒是跟冯阮很像,所以都在说?是梅盛模样太难看了,带不出门。
今日一见,陈乐时?才?发现外面的传言真的不能信。
梅盛是个个头很高的男子?,光是看见他这身高就知道他迟迟找不到?妻主是什么原因了,其次因为梅盛是梅家独子?,导致他自幼跟母父从商在街头走动,这就成了别人嘴里的抛头露面。
至于长相,梅盛五官英挺俊气,倒是不太附和当下的审美,至于说?丑无颜,那属实太夸张了些。
陈乐时?朝梅盛微微颔首,把朝堂上的事情?以及言五说?的话都又给他重复了一遍。
“谢过大人了。”梅盛行了个大礼,陈乐时?微微侧身,只受了半个。
跟陈乐时?说?完,梅盛便接管了府里的诸事,成了最有话语权的一个人。
可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不同?于那些娇养在后?院没见过风血的男子?,亦或是跟言佩没什么感情?,所以梅盛对?于言佩儿被人打了脑袋一事,接受度倒是比言五好很多。
处事落落大方?,并不逊色于那些名?门出身的嫡子?。
他回来后?便沉着冷静的处理这混乱的场面,先是拜谢各位送言佩回来的大人,再?是让人烧水给言佩净身换身舒服的衣服,最后?是亲自送人到?门口。
梅盛抬手行礼,“各位大人的恩情?我?不会忘记,改日定着重礼相谢。”
几位大人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梅主君照看好言大人就行,我?等还等着言大人早日伤情?痊愈尽快回朝呢。”
虽说?现在的言大人性子?有些怪异,但接受她这个性子?后?,竟觉得还行。要是朝上真没了她,总感觉少了些什么东西。
等目送马车离开后?,梅盛垂在身侧的手连握紧的力气都没有。
他回了后?院,言佩儿已经被下人擦洗过换了身干净舒适的衣服,正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安静的像是睡着了。
梅盛站在床边,垂眸看言佩儿。
她身下躺着的这张拔步床是从言府搬过来的,她欢喜坏了,搬来放好后?就坐在上面拍了拍身侧,眼?睛亮晶晶地昂脸看他,盛情?相邀,“要不要坐一下,我?让言五铺了好几床被子?,特别软!”
她还一层层数给梅盛看,“我?虽然不是豌豆公主,但我?喜欢睡软的,躺上去就是满满的包围感,特别暖和。”
“虽然呐,这儿的条件不行,但言五还是给我?创造了条件,言五真好,你也很好。当然,我?也不错啦。”
她说?的可开心了,梅盛受她感染,嘴角挂着浅浅笑意,只是却没坐过去。
他跟言佩有名?无实,怎么好随便地坐在她的床上,还和她一起?,那未免过于亲昵些了。
梅盛当时?还想?,若言佩愿意,将来就这么过下去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