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传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佣,说完话,视线还四处扫了扫。看到云之笑脚边的棍子,还有地上拖拽的痕迹,眉头挑了挑。
看来,已经惩罚过了,她还是来迟了。
“奶奶找我啊,我这就去。”
听到老夫人要见她,云之笑的语气里瞬间带着雀跃。欢快的语气仿佛跳跃的音符,在空气中奏响喜悦的乐章。身上红色的大衣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愈得夺目耀眼。
她就像是那雪中独自绽放的红梅,娇艳而不失坚韧。红色的大衣,恰似红梅的花瓣,轻柔地包裹着她,为她增添了几分柔美与娇俏。
静静地站在雪中,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那红梅的气质,在很冷的冬日散着独特的魅力。总会让人克制不住地想去看她的容貌,但想到她惩罚人的手段,又心里一颤,赶紧垂下脑袋来。
这些佣人是怎么看她的,云之笑并不在意。
而是脚步轻快地重新走进玻璃房里。
扑面而来的热气,让云之笑终于有种活过来的感觉。小雅工作很认真地帮云之笑脱掉大衣,露出一身杏色的旗袍。
这是住在后院的老夫人让人做的。
她不爱穿旗袍,却不舍得拒绝老夫人。
如果她所有的恶都是对别人的话,那她所有的好都是对老夫人的。
一众人进了温暖的屋子,外面蔓延的一道曲折的零散的血迹很快被落下的雪花遮挡住。
从前院到后院,建了一道廊桥,里面也开着空调。不需要再忍受寒冷的天气,就可以来到后院。
前院是西式风格的建筑,后院是中式风格的。
云之笑不疾不徐地欣赏着廊桥外面的风景。
一片银装素裹。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雪了。打雪仗,堆雪人。将院中的雪堆到一起压得实实的,做成一个斜坡,变成滑梯的模样。又或者找一条蜿蜒又陡的坡,屁股下垫着张纸壳,坐在上面滑下坡去。
多好的雪啊,瑞雪兆丰年。
可是,不能开心的玩一下。
原身是个讨厌雪的。
因为一些不好的记忆,因为她的这具怕冷的身体。
这边云之笑收拾好心情,继续看着外面的雪景的时候。
另一边,被扔回到房间的言澈,靠着墙在地上坐了半天。房间里,有地暖,脚底能感受到温度。
但是他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冷热交替,反而让他觉得更冷了。
两排牙齿上下打着颤。
视线落在垂落的大腿的右手上,手心处有一道口子,是他们压着他跪下的时候,他不依,挣扎时手碰到了石头。
原本血被冻得止住了,但进来后又在流。
还有左边的大腿上,其实也有血。
他身上本来就有伤,裤子的质量也在穿了两三年后,岌岌可危。他的皮肤,居然还能被地上的雪给划破。
言澈就觉得可笑。
他这样的处境,身体竟然还这么娇贵。
言澈麻木着张脸,等到自己的身体有了些温度后,才扶着墙,慢慢地站起来,朝着浴室走去。
也不管自己的伤口,淋浴头打开,滚烫的热水浇在他身上,丝毫没有感觉。
他房间的热水器被调了,要么是最烫的水,要么是最冰冷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