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岁安无语,“真的是我一个朋友,舞室里的朋友。不是我!”
他沉默了会儿,冷不丁问:“是林中绪吗?”
她错愕:“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啊?”丁斯时伸手,揉了一把她的头发,带了点力道的,揉得蓬乱。乔岁安瞪他,躲开他的手,把头发理理顺。
偶尔在舞室接她回家时也见过两面,而林时蛰就坐在他过道另一边的座位上,他低头写着作业,却也能听见她们聊天的声音。
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喉头轻轻动了下。
“他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听说他被父母锁在房间里了还。”
两个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开始又同时结束,乔岁安一愣,问:“你刚说什么?”
丁斯时抿了下唇,错开了视线:“没什么,你继续说。”
“哦。”乔岁安也没太在意,闻言就继续说下去了,“就林中绪嘛,林时蛰她堂哥,从小到大都想学跳舞,但父母不让。现在攒了点压岁钱,又自己赚了点,瞒着他父母报了舞室,想走艺考的路,结果被父母发现了。林时蛰说,他被锁在房间里,手机都被没收了。”
她趴在桌上,唉声叹气:“刚开始是舞蹈老师发消息给我,问我他是不是出事了,我也联系不上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拿到手机。”
丁斯时静静听着她讲话。
“丁斯时。”乔岁安又直起身子,轻声叫他。
丁斯时“嗯?”了声。
乔岁安撑着脸,指尖捏着,带点忐忑,问:“你说,林中绪以后是不是真的就放弃了啊?”
“如果是你呢?”他抬起眼,问,“如果换作是你,你会放弃吗?”
乔岁安怔了一下,随即垂了眼,细细想了很久很久。
半晌,她终于抬起头,认认真真地望着他,干净的、纯粹的。
“如果连你也反对的话,那么我会放弃。”
他顿了顿,喉间传来痒意,细微的:“为什么是我?”
乔岁安笑了,语气却十分笃定:“因为你不会反对的。”
因为,他是她和舞蹈的开始。
因为,他是指引她这条咸鱼找到热爱的、巷子口的那盏路灯。
因为,他是丁斯时。
所以,他不可能反对,她也不可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