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多少钱卖我一朵?”
乔岁安想了想,说:“一块。”
他笑了:“这是亏本买卖。”
“不亏本啊。”乔岁安的声音轻轻的,却很认真,她道:“只要你愿意买,就不会亏本。”
垂落在身侧的手前后摆动间轻轻擦过他的,明明只是瞬间,却是一片温热的触感,像火柴摩擦一瞬,燃了火,发了烫,夏风降不了温,反而这么一吹,火焰燎原。
知了声缠绵,月亮被云遮了眼,愈发朦胧,夜晚好似格外寂静,静到她几乎只能听见他的声音,无比清晰。
“那你的花店里会进红玫瑰吗?”丁斯时又问。
乔岁安一直低着头,望着他们俩的影子。
影子在牵手,她小声说:“也可以……未来只卖红玫瑰。”
顿顿,她又小声补充:“只卖给你。”
“……”
好像连知了都静了,把呼吸声衬得缱绻又旖旎,磨人得像羽毛轻挠,毫无力道,却偏生发痒,惹得心跳轰隆。
他喉头滑动了下。
其实,他还想问:买一朵,会送老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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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岁安回家之后便开始翻日历,一个个寻,一个个查,翻遍了这三个月的日历,愣是没找到一个黄道吉日。
这三个月,忌讳感情这四个字倒是经常提。
她抿着唇,不死心,继续往下翻,终于在第四个月初,寻到了一个吉日。
乔岁安念了遍日期,噌一下站起来,找到桌上的日历,翻到四个月后,在那天上小心翼翼圈了个圆,非常标准一个圆,随后画了三个感叹号,粗粗的三个,重重的几笔。
乔妈推门进来,手里端了盘水果,见着她,一顿,又抬头看看空调,叹气:“热傻了?回来一个小时不知道开空调?脸都红成什么样了。”
乔岁安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哗啦一下,迅速把日历翻回来,盖住那个圆圈和三个感叹号,闻言伸手贴了贴自己的脸,又仰起脸扫了眼,空调确实没有开。她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夏夜的那股热浪,几乎要把人溺死在里头,她赶紧捞过桌上的空调遥控器,按了打开。
乔岁安盯着空调页翻上去,凉气逐渐溢出,她站在空调机下,发笑着心想。
那一个小时算什么呢?
果然,专注的人感受不到温度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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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旬,乔岁安正式踏上了集训的路。乔岁安基础好,集训时间也短,一共三个月。
封闭式集训,手机上交,只有在每天的晚上九点钟才能短暂地领到手机,十点三刻便又要上交,而且通常拿到了也很少有时间聊天。每周只有周日下午才被允许出去,购置一些必要的东西,下午四点前就一定要回来了。
地方偏,附近荒凉,没两家店,挂着又小花样又土的门匾,去稍微热闹一点的地方得乘坐公交车,花半个多小时才能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