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珞璎也感到了岳氏的那颤抖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抓着岳氏的手,轻声地安慰着:“祖母她们不会是那样的人的,是您多心了。”
“是,这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我忐忑不安地过了七个月,终于到了生产的那一天,千担心万受怕的怕生个男孩,可是,生下来的,真的是个男孩,当时听到乳夫公公他们告诉我的时候,我一下子就觉得今后没了指望,昏了过去。”岳氏停了下来,凌珞璎伸手拿过桌子上的茶壶,倒了杯水递给了岳氏,看来,这个生子在男人的心里一直都是个障碍,岳氏爹爹今天和自己说这些,定是有什么用意的。
岳氏喝了口水,接下来道:“当我醒来时,却看到你娘亲和主夫公公都坐在我的房里,你娘亲到没说什么,主夫公公却劝我想开些,说是这人年轻,还是可以再生的,凌家不重视生男生女的,只要凌家最终有个女儿来继承家业就好,并不一定要第一个就生个女儿,我这时才放下了心,养好了身子,想着为凌家生个继承人的时候,却一年都没有身子,这时候,你娘亲却又娶了你爹爹进门,我的心也就灰了,随后,就传来你爹爹有了身子的事。”
凌珞璎道:“可是,我还不是被送到主夫爹爹这里来养着了吗?”
“虽然这样,那也是府里的规矩,我是再也不让生了的,看着你,我就当是自己生的一样的养着,可是想到你爹爹,受了那些苦,却只能看着孩子被人拿走,心里不好受,就把你爹爹要了来,随在我的身边侍候着,就是想让他每天能够看看你,也好了了他不能看你的苦处。”岳氏说到这里,那眼泪却已经掉了下来,把手帕子捂在嘴上,好一阵子不能说话。
“主夫爹爹,这后来的事我都知道了,您就别说了吧。”凌珞璎也觉得,心里酸酸的,她没结过婚,却也知道,这生生地把孩子脱离了自己身边,那种痛苦又是怎么样的一个难忍啊。
“珞儿,你不恨我吧。”岳氏转了声音,又恢复了方才的样子,看着珞璎道,“我虽这样做,到底也是有了私心,怕你爹爹私下里告诉你,让你恨起我来,有时候就想着,让你爹爹出府,可是,看到他虽对你百般的疼爱,却不敢做出那越距的事,我这心便又软了下来,反而担心,他若真的做出了,只怕连看你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凌珞璎知道,这事她经历了,虽然那时她小,可是,二十四岁的年纪加上这世没记忆的四年,她怎么说也是个成年人,怎么会不记得当时的情况呢,今天岳氏这样说,怕是为了小时候事做的解释吧,他自然不知道自己对当年的事都是记得的。
“珞璎知道,当年爹爹也是没办法才会那样做的,其实,爹爹还是心疼刘氏爹爹的,不然早就报了祖母他们了,还会自己只想着打几下就算了吗?”凌珞璎当时不懂,才会闹出那么多的事情来,可是后来过了几年,想起,这才明白了当时岳氏的苦心,所以,她现在才会对岳氏这般的亲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你知道?”岳氏惊问。
笑着揽住岳氏的肩膀:“主夫爹爹,你不知道珞儿是神童的吗?怎么会不记得当时的情形呢。”笑笑,有些难过,想那时主夫爹爹一定也是受了不少惊吓吧,“爹爹这样说,莫不是要告诉珞璎什么吗?”看到岳氏实在难过,便把话题打开。
岳氏转了脸,笑着道:“可不是,说着到说了过去的一些旧事,又要被你笑话去了。”岳氏说着,凌珞璎扶着他靠在那软垫上,“你只管好好对你的夫郎们,他们不管生的是男是女,只要是我还在凌家,就一定当女孩一样的待,再不分什么男孩女孩的,凌家的人,不管是男孩女孩都是优秀的。”
“主夫爹爹,您这样说,也太夸张了吧,怎么就见着您说自己家的孩子好呢?”看着岳氏心情转好,凌珞璎又问玩笑起来。
“怎么就不好呢,珞璎,主夫爹爹和你说的,你要往心里去才行,女人不知道男人家的苦处,自然不当回事的,凌家是这样,算是我们三个的福分,可是,别人家,你又怎么知道,那样的苦事。”岳氏淡淡的,脸上还是带着一种幸福的神采。
“我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娘亲对你们都好的。”
“是啊,像你娘亲这样的好女人,不多的,你是她的女儿,自然要像她才好。不要像雪家的那些人,对自己的夫郎,都不当成人看的。”岳氏不知不觉,又说出了雪家的事,这到让凌珞璎有些奇怪,想着岳氏一直呆在府里,哪里又比娘亲知道的多呢?转头一想也就明白了,这男人也是可以到知近的亲戚家串门子的,说起这家里的事,自然也就都知道,所以,凌珞璎这回没打断岳氏,她到想听听,那雪家到底是什么女人。
“雪家的家主和你娘亲还是生意上的朋友,一样的女人,可她们,自家的夫郎,因为生了个男孩,便那样的不受待见,当初见人家貌美,实在是逼了抢去的,可是没二年,就丢到了脑后,后来还不是活不下去,渐渐的就自己郁闷没了。丢下个孩子。”
“爹爹可是说的雪家二公子?”凌珞璎听说过,于是才问。
“可不就是,那二公子五岁上没了亲爹,虽说是正夫所收养,可是,哪里有自己爹爹心疼,眼看着那孩子身材瘦小,若不是看他长得还算俊俏,又不爱说话,只怕也早就没了。”岳氏说得有些气愤。
“爹爹,你可气的什么,咱们家好就好,何苦又范着心思去管别人?有那时间把自己的身子养好,和娘亲早日出去逛逛是真的呢。”凌珞璎笑着劝岳氏,不想他想得过多,雪家是雪家,并等于她们也这样、但是,她虽然很同情这一世的男子,但也要看是什么样的男子,并不是什么样的男子都可以得到她的同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