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守着的人见状,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她举起碎片抵住自己的脖子,声带已经受损的她用沙哑的声音说:“快放我出去,不然我就死在这里!”
守卫面面相觑,胜族吩咐过,任何人除了他不能伤害冼清嘉,也不能让冼清嘉寻死,他们想,反正跑了可以再抓,于是就放了她。
冼清嘉循着声音跑到外面。跌跌撞撞找了好久。
冼清誉站在前面,说:“胜族,快还我姐姐!”
胜族戏谑地笑着,说:“胜府没有冼家大小姐。”
“你撒谎,隔壁李大哥说姐姐被你找去了。”
北辰和麻夫子一脸审视地看着胜族。
胜族不慌不忙,说:“你姐姐可能是玩心大发,躲到别处去玩了。”
“你胡说。”冼清誉指着胜族的鼻子往前走了几步。
冼清誉往院子里走,说:“那便让我来找找!”
胜族拔剑阻止她,结果散过来一个人影,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剑尖上。胜族诧异地看着这个苍白狼狈的人,她的手握着剑,渗出鲜血砸落在地上,剑刺穿了她的腹腔,她痛苦地皱眉。
胜族拔出剑,接住就快要落地的冼清嘉,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冲出来,他颤抖着想去摸她的脸,说:“你怎么这么傻?我没有想要伤害她……”
冼清誉反应过来,一把推开胜族,把冼清嘉抱在自己怀里,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不争气地往下流。冼清嘉伸手想要摸她的脸,却再也抬不起手了……
“啊——”冼清誉痛苦地怒吼,说,“冼清嘉你不准死,你还没有看见我成亲,你还没有看见我生子,你还没有看见我和你一起变老,没有看见我长出第一根白发。为什么?!为什么?!苍天啊,你为什么要夺走我冼清誉最爱的人?!”
麻夫子蹲下来拍拍冼清誉的肩膀:“小小姐……”
“拿下。”北辰生气了。
士兵们把失魂落魄的胜族架起来。冼清誉把冼清嘉放在地上,拿起一旁的剑,朝胜族刺去。
北辰眼疾手快,握住了剑刃,他微微回头:“冼二小姐,不要做傻事。”
麻夫子也说:“小小姐,大小姐这样做也是为了你能好好活下去,她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所以,她不希望你受伤。”
冼清誉瘫坐在地上。
剑只没入胜族后腰一寸,但是胜族向前扑倒,昏死了过去……
等到胜族醒来的时候,他站在罗县令的衙门口,手里拿着一个盒子。
怎么了?刚刚不是?他看着盒子,心里面突然有一种预感。他走进去,果然看见两个衙役押着冼清嘉迎面而来。他叫住他们,对罗县令说:“把她放了。”这一次,他看清了自己的内心,那些仇恨早就是过眼云烟,他,要还她自由。
罗县令立马叫人把冼清嘉放了。冼清嘉感激地看了一眼胜族。
胜族拉着冼清嘉的手带着她走出来,对她说:“我说了你或许不会改,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去画春宫图了,你若是想救柳香儿脱离苦海,就将她赎出来,送到别的地方学一项技艺谋生,珍惜你身边的人,特别是你的妹妹,还有,不要再为别人挡剑了……”胜族说着眼泪又忍不住了,他摸摸冼清嘉的头,冼清嘉傻傻愣愣的,就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但是又乖巧地像个孩子。
胜族拍拍她的头,说:“傻啊!”眼泪流到了下颌角。
冼清嘉终于忍不住了,说:“大官人,你为什么哭?”
胜族手背捂住脸,泣不成声:“因为一个傻子把我惹哭了。”
冼清嘉笑了,说:“傻子就是傻子,什么也不懂,大人不要怪罪。”
胜族点点头:“好。”然后走了。
冼清嘉回去以后,跟柳香儿说:“今天遇到一个奇怪的人,他一跟我说话就哭得跟个孩子似的。”
“啊?还有这种人,不会是受了什么情伤吧?”柳香儿满脑子就是情情爱爱。
冼清嘉白她一眼,说:“他救了我一命呢,是我的恩人。”
柳香儿打趣道:“那你准备学白蛇报恩吶?”
冼清嘉笑了,说:“柳香儿,你快去出一本书,绝对火!”
柳香儿一摇扇子,妖娆地扭了一下,说:“那当然。”
冼清嘉突然一脸严肃,她说:“香儿,你愿意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生活吗?”
“如果是去当妓女的话不愿意,因为没有熟人我还得重新揽客。”
冼清嘉握住柳香儿的手,说:“不,我赎你出去。”
柳香儿把手抽出来,说:“冼清嘉,不要异想天开好不好?我现在是头牌!你拿什么赎我?”
“我去家里面要钱。”冼清嘉很坚定。
“算了吧,你去家里面要,先不说你父母会不会给,就算你这样赎我出去,别人也会以为你是给你爹买了一个小妾回去。”
“那我去赚钱赎你。”冼清嘉表情松动了。
柳香儿起身,说:“好啊,你慢慢赚钱吧,我要接客了。”
冼清嘉识趣地走了。
走在路上,她遇见一个算命的老头,看见她衣衫褴褛,出于可怜,她给了他一个铜板。老头拉住她要给她算命,她在推就下默许了。老头算完命就大吼紫圣。冼清嘉吓了一跳,说老头这是造谣,要被抓起来的,就走了。
原以为自己会为谣言所困,但是之前发生的事情就好像一场梦,梦醒了,梦里面的东西就消失无踪了。冼清嘉安稳地度过了高府生活,留校当起了夫子。
一天学堂突然来了一个眉目清俊的男子,一下子就吸引了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