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流出瞭血泪,沉青渔再次自嘲地笑瞭,她的感情是那样的好骗,她愚蠢地被人耍的团团转,她太没出息瞭。
齐逢肯定是第一眼就将她看穿瞭。
如果不是爸妈的警惕,她会不会真的会被骗的倾傢荡産,那之后呢,她的利用价值丧失,等待她的就是被抛弃的命运。
幸好及时止损瞭,沉青渔安慰自己。
这场似是而非的爱情来的太快,走时也没有征兆。
可是她为什麽还是那样的难过,她为什麽控制不住自己,如果有可以切除爱情感觉的药物,沉青渔一定会给自己注射。
她不要再这样下去瞭。
“dertraubensaft(葡萄汁)”
沉青渔在玛利亚广场边的饮品店给自己点瞭一杯果汁,在这裡她可以看见斜对面的圣母教堂。
圣母教堂门口的白鸽总是喜欢围著路人要面包干,沉青渔经过时也不例外,她习惯从书包中拿出一袋面包屑。
闻到瞭香味,盘旋在塔顶的白鸽也被吸引过来,围在沉青渔旁边,像一阵龙卷风。
沉青渔熟稔地倒出瞭所有面包屑,然后拿著袋子跑出瞭漩涡中心。
这是沉青渔来德国慕尼黑读大学的第三年,高二暑假后,沉俊和谭之柔就带沉青渔回到瞭a城,她在那裡读完瞭高三,填志愿时并没有选择国内的大学,她想出国。
沉青渔选择瞭慕尼黑读建筑,或许是因为这裡有她曾经在展览上看到的巴洛克建筑,反正去哪都可以,她想著那就来这裡看一眼。
手机叮瞭几声。
沉青渔看见是沉俊打来的电话。
“小渔,中午吃饭瞭吗?”
沉父答应陈瑾阿姨替她看顾a城的生意,经过沉俊几年的业务及人员调整,陈瑾阿姨也渐渐掌控瞭公司,他也空闲瞭下来,时常与谭之柔在慕尼黑与a城飞来飞去。
这次刚到慕尼黑没多久,国内突发急事,沉俊和谭之柔又马不停蹄地回去瞭。
“没呢,中国现在应该已经半夜瞭吧,爸爸你怎麽还没有休息?”
“晚上处理瞭一点事情。”沉俊回答,声音有点疲惫。
“是黎遇哥哥傢裡的事情吗?”
沉青渔听说黎遇哥哥傢裡的私生子已经到瞭公司上班,陈瑾阿姨头也痛瞭起来,私生子颇有手腕,时常给她找点麻烦。
“小渔,你好好学习,不用管那麽多,等下个月,我和妈妈就去慕尼黑陪你。”
沉青渔正欲开口,就听见谭之柔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小渔,中午去中餐馆点几道菜,不能老是忙的忘瞭吃饭。”
“学校旁边那傢中餐馆的老板回傢替儿子操办婚礼瞭,估计要下个月才回来。”沉青渔叹瞭口气,然后撒娇道,“妈妈,我好想吃你做的红烧螃蟹。”
谭之柔笑出瞭声:“你真是一个贪吃鬼,小渔乖,妈妈下个月就过来。”
挂断瞭电话,沉青渔去临近的烘焙店买瞭一个碱水面包结,有的时候,她觉得这裡的菜品大部分都实在难以下咽。
如果沉俊和谭之柔不在,她就隻会给自己买咖啡果汁配一个简单的面包,有的时候,更是忘瞭吃饭。
德国的学业繁忙,毕业要求又高,沉青渔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裡的教室,这次她草草吃完就去瞭图书馆,路上还碰到一个专业的同学。
“沉,今天晚上有一场关于车的视觉盛宴,你去不去?”
说话的是一个意大利裔美籍人,叫alice,和沉青渔一样学的是建筑,她有著一头金灿灿的卷发,双耳带著大圈的银色耳环。
“不去,我想早点回傢。”
沉青渔一听就知道是这些学生又在私下聚衆飙车,估计又在哪个不知名的高速,德国高速不限速,时速300都算是正常,但是对于从中国来的她来说,这太不可思议瞭。
太危险,沉俊和谭之柔要是知道,肯定会担心地立马飞过来,然后劈头盖脸地把她骂一顿。
“别啊,听说这次有几个特别帅的中国人,沉,别那麽保守,你也应该找个男的。”她边说,还边做上床的夸张手势,“很爽的。”
沉青渔的脸一下子红透瞭,她赶忙摆瞭摆手,朝后退瞭几步。
“前天教授佈置的任务我还没完成,先走瞭。”
alice的身边换瞭一个又一个男伴,她不太懂中文,却在身上纹瞭一个“及时行乐”的纹身,沉青渔对她的生活态度很不敢苟同,但不可否认的是alice很热爱生活。
在她眼裡,性是生活的一部分,她爱生活,自然要热爱性生活。
沉青渔喝瞭一杯冰咖啡,在图书馆看书,德文晦涩难懂,当初她花瞭很多时间才勉强可以流畅对话,但是专业书读起来还是有点费时间。
稍没注意,暮色已经四合,天色暗瞭下来,沉青渔收拾好自己的书本,伴著月光回到瞭自己的住所。
当初沉俊和谭之柔挑瞭很久,才买下瞭这栋离大学最近的房子,沉青渔喜欢这栋楼一面墙的爬山虎,看上去像一张浓密的毛毯。
沉青渔站在门口,打开门口的信箱,裡面掉出来一封信。
是沉青山寄过来的。
沉青渔拿著信进瞭屋,屋内空无一人,当初谭之柔打算请个阿姨替她打扫卫生,顺便做做饭,被她拒绝瞭,她不太喜欢陌生人进入她的傢。
其实谭之柔也更喜欢亲力亲为,她想著既然自己大部分时间都会来这裡陪沉青渔,便也不强求,干脆在屋内装瞭几个摄像头。
这样他们对沉青渔的担心也会少一点。
沉青渔很想拒绝,但是她的前车之鉴已经让沉俊他们宛若惊弓之鸟,恨不得将她绑在自己身边,她对他们,也很难说出拒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