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不死心。“那么扫地呢?扫地够简单了,总行吧?”
薛荔依然摇头。“不会。”
她这辈子没拿过扫帚。
“那洗菜?”小兰眼睛一亮。“洗菜最简单了,只要用水洗洗便成了,这总会了吧?”
薛荔仍然摇头。“不会。”
阿布忍不住了,“那你到底会什么?”
薛荔很是无辜,两手一摊。“我说了我什么都不会呀。”
最后阿布、小兰看了她如凝脂的纤纤玉手,总算相信她什么活都不会做,默认她就是个来白吃白喝的,放过她了。
薛荔总算松了口气,爽朗的安慰他们道:“虽然我干不了活,不过你们也别气馁,等我家里给我送银子来,我会给你们很多银子,很多很多,绝不会白吃白住。”
“得了吧!”田习霏压根不信薛荔有家人会送银子来的那一套,她催促道:“我们待会儿就要开门做生意了,你吃完早点要出去找人就快出去,午餐回来家里吃才省钱,知道吗?”
薛荔笑着点头。“知道!”
“家里吃”这话听起来莫名的顺耳,彷佛她真是这家里的一分子,让她十分心安、踏实,不再像昨天发现掉了钱袋那么六神无主。
薛荔出了门,时间尚早,街道上人并不多,业王府不难找,她随便问个人就知道了,安步当车,走了三条也找到了业王府。
她在深锁的大门口踌躇,都没人站岗,她要怎么求见业王?要说自己是谁?她的令牌掉了,又无法证明自己身分,她见的到业王吗?
“何人在此鬼鬼祟祟?”
她吓了一跳,回过身去,见到一个天人之姿的男子,他星眸如珠,身次女英挺,叫人移不开眼,令她芳心一跳一跳的。
大周朝竟有如此出色的男子?她顿时决定她不嫁六王爷了,她要嫁给这个男子!
“咳!”薛荔咳了一声,抬眸道:“我是大锦朝乐安县主薛荔,原是来见六王爷的,但现在不必了,阁下可否告知你是谁?”
萧得骄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我就是六王爷。”
薛荔差点摔倒,她讶异到连咳了好几声又退了好几步才指着他道:“你就是业王,萧、萧得骄?”
萧得骄冷淡道:“既然你说不必见本王了,那么告辞。”
“等等!”薛荔拦住他。“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业王啊!”
萧得骄微微挑眉。“所以你是要见业王还是要见『我』?”
“两个都要!”薛荔总算找到解套的说词,不能让他发现她对其他男人动了心,虽然那个“其他男人”也是他。
萧得骄睥睨的瞬了瞬眼眸。“见本王何事?”
薛荔耐心十足的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两人的母亲给我们定下了亲事,不知道王爷晓得此事吗?”
萧得骄蹙眉。似乎有这回事,他母后曾经提过和她私交甚笃的大锦朝长公主有一个活泼好动的闺女,和他很相配,两人可以截长补短,简直是天生一对,但他并未放在心上,只是现在经眼前这人一提,他才忽然想到罢了。
萧得骄紧绷着脸。“就算知晓也不会改变什么,我已有心悦女子,县主请回吧!”
萧得骄没有回头,他态度冷然,薛荔看到大门开了,大门又关了,连请她进去喝个茶都没有,好生无礼,好直接的拒绝,摆明了对她没兴趣,而且还很没有风度,连关心一下她长途跋涉来大周一路上有无不便之处?眼下是住在哪儿,有谁与她同行,需要他协助与否,他通通都没有问,连基本的礼貌都没有。
薛荔耸耸肩。好吧,无礼就无礼,她并不会觉得太难过,才第一次见面,来日方长,虽然他看起来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但她不会马上打退堂鼓,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天仙美人儿,哪能企盼他第一眼就为她倾倒?
他对她一无所知,自然不会喜欢她,等将来成亲了再慢慢发掘彼此的长处,她有自信自个儿不讨人厌,相信他会慢慢喜欢她的。
晚上,田习霏和薛荔躺在床上,很有默契的将被子拉起来盖到腋窝的位置,田习霏觉得自己忙了一天,累到可以一秒睡着,可薛荔好像很想跟人讲话,她也只好强打起精神听薛荔说,一边频频打呵欠,不时捏捏脸颊想赶走瞌睡虫。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如愿见到那位六王爷了?但他并不想理你?”
田习霏对她那套长公主娘亲、郡王爹亲、亲王未婚夫的说法还是半信半疑,薛荔说的话她就姑且听之,当在听小说好了。
“我真的真的对他一见钟情。”薛荔咬着唇。“可是,他说他有心悦的女子了,然后就自己进王府去了,把我一个人留在门外吃闭门羹,连关心一句都没有,由头至尾一直阴着脸。”
因为田习霏太忙了,她就算回到店里也根本和她说不上话,此刻两人才总算可以不受打扰的好好聊天。
“人家心里都人了,你放弃吧!”田习霏又打了个大呵欠,自然而然的脱口说道:“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
薛荔好奇的歪楼了,问道:“那被爱的呢?”
“傻瓜。”田习霏不客气的戳了薛荔脑门一下,“被爱的当然就是当事人了,两个相爱的人的其中一方。”
“真有道理!”薛荔突然两眼放光的看着田习霏。“霏儿,你订亲了没有?对方是个怎么样的人?长得好看吗?”
“形式上没有订亲,但心里有。”田习霏脑中自然而然地浮现了萧得骄的身姿,用一种引以为傲的语气说道:“他自然是长得很好看,整个大周朝就数他最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