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胸口一阵刺痛袭来,嘴里的鲜血再难忍住,喷射而出。
这之后,我的世界一片黑白,再也听不见一点声音。
浪潮拍打在我的身上,我好像沉入了海底,咸咸的海水淹没了我的口鼻,一股窒息感涌上来。
我是要死了吗?
恍惚中,我看见了爱我的父亲、母亲来接我了。
我伸出手,却被一道急促的喊声叫醒。
昏黄的灯光下,我透过文书郡疲惫的双眼,看到了柜子上的那一罐小小的骨灰盒。
文书郡低着头,声音沉沉的:“殊娴,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他抱着我,让我的头靠在他身上。
我眼睛盯着那个小小的罐子,闷闷出声。
“哥,爸爸那么高大的人,怎么会躺在那么小的罐子里。”
文书郡没有回我,但我感觉到背上的那双手,越来越紧。
我眼睛始终盯着那骨灰盒,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静静的看着。
很久之后,文书郡松开了我,将一个盒子交给我。
他沉默良久,哑声说:“是哥没用,用了无数办法也没能救出干爹。”
“你要好好的,离开岭南,忘记这些,重新生活下去。”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话,只是觉得手里的盒子有些眼熟。
当我要开口问他时,门外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接着门被打开。
在我还没回神,范佩阳就上前擒住文书郡,冰冷的手铐拷在了他的手上。
将他死死地按在地上。
我猛地回神,双目惊慌:“范佩阳,你做什么?”
范佩阳拿出证件:“文书郡涉嫌行贿,现在依法逮捕。”
这话如刀剜进我的满目疮痍的心,我迷茫地看向文书郡。
却见他撇开我的视线道歉:“殊娴,对不起。”
我一怔,终于明白文书郡消失的这些天是去做什么了。
我哽咽地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8
文书郡被押着,狼狈不堪,但还是朝我温柔地笑着:“别担心,我没事的。”
他被强硬的押下楼。
范佩阳看了一眼骨灰盒,很快地别过眼去:“节哀。”
我追着警车跑了一路,直到再也追不上。
明明是炎热的六月,我却感受不到一点温暖。
在这个夏天,我家破人亡,失去所有。
我在原地站了很久,才重新回到房里。
我打开了手中的盒子,终于看清了父亲给我的信,一瞬间再次泪流满面。
……
三天后。
离开前,我去看了文书郡。
几日不见,他狼狈了不少,下巴上也长出了粗粝的胡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