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沉垂目盯着她,喉结滚动,心口发痒,分泌的口水稀释进血管里,眼神晦暗不明。
他死死盯着余戚戚,霎时意识到自己奇怪的生理反应。
像是为了验证什么,牧沉大踏步向前,蹲在余戚戚面前,抓着她的胳膊,让那张脸再次逼近自己,直致彼此呼吸拂面。
虽然余戚戚脑子昏得天旋地转,但仍然能认出眼前的人是牧沉。
余戚戚原本就像烧开的水壶一样发烫的脸此刻更像着火一样,她使劲想挣脱紧紧抓住她胳膊的牧沉。
因为再这样下去,她鼻血都要喷出来了。
牧沉却突然放手,余戚戚始料不及,被反作用力往后一推,摔了个屁股蹲儿,她抽疼叫了一声。
而牧沉却跟被人夺了舍一样,维持着蹲着的姿态,低头冷笑。
余戚戚觉得他有点可怕,靠在马桶边上揉着自己被抓到发红的手臂。
牧沉突然站起来,走到洗漱池边上拧开了水,水流哗哗,跟喷泉似得打在脸上,溅湿了前襟一片,和刚洗好的头发。
情愫已在内心深处发芽生根,冰凉的水却浇不透那颗炽热而滚烫的心脏。
牧沉啊牧沉,对方还是个二十多岁的一个小姑娘,未来,是光明一片,将来的星途,也会更加璀璨。
而他的心早就死在了26岁那一年,近十年间,只有一个躯壳,行尸走肉,茶饭无味,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就连看见初升的太阳都觉得刺眼。
唯有电影,足矣慰藉。
当他决定拍下这部电影时,就已经买好了棺材,躺在无人之处,享受呼吸被夺走时的每一寸窒息。
牧沉拧停了水,擦地干净的镜子里露出如寒天般的面容。
这种情愫,他会从源头掐灭。
余戚戚坐太久了,胸腔越来越不舒服,气也喘不上的她只能用嘴呼吸。
突然,她站起的一刻视野昏暗,直觉身子如失重般倾斜。
但她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还带着沁凉触感。
是牧沉接住了她,并打横抱将她丢到了床上,又用被子把她裹起来。
躺着的时候,鼻子更加跟水泥塑封一样,余戚戚浑身不舒服,跟条蛆一样在床上扭动。
陈毫来的正好,把外卖拿的药送了过来。
“没想到戚戚早就给自己买了药,下面安保帮忙放着呢,我看了一眼,我跟她买的一模一样,早知道这样我就不买了。”
陈毫提着两个黄色的袋子,从里面先拿了体温计给牧沉。
牧沉则疑惑看他。
“你帮她测体温呗?”
“我合适么?”牧沉睨他。
陈毫:?请问呢?他合适吗?
“我这掰小姑娘的嘴怎么掰,我掌控不好力度。”陈毫解释。
他特意买的口腔体温计,没买传统夹胳肢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