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璃欣慰颔首,摸着康熙帝的头,出言夸赞:“孺子可教。”
康熙帝没好气地捏了捏青璃的脸蛋,语气既宠溺又无奈:“你啊,难道是在把朕当安安哄?”
青璃拂开康熙帝的手,鼓着脸颊,扬起精致的下巴尖,语气傲娇:“是啊,如您所愿啰!”
【你不是事事都要同安安攀比吗?安安有的你当然也有啰。】
【这不正是你目盼心思的吗?怎么又不乐意了?】
【年纪越大,越难伺候。】
康熙帝紧握的双拳遮掩在马蹄袖中,实在是被噎得不轻。
康熙帝深呼吸几下还是没忍住在心里偷偷骂了句:朕看你才是年纪越大,嘴巴越毒。
朕日日夜夜给你当牛做马,让你骑在朕的脖子上撒野,是朕伺候你,你何时伺候过朕?
心情不好就喜欢抓人小辫子的康熙帝,立马找出了青璃话里的毛病,挑着刺:“孺子可教,是形容年轻人可以被造就、被培养。这个词用在朕身上不太妥当。”——不是嫌朕年纪大吗?
“年轻人”三个字被康熙帝用阴阳怪气的语气说得咬牙切齿。
听在青璃耳里,只以为康熙帝年纪渐长,故而对风华正茂的少年郎产生了嫉恨和酸妒。
找回良心的青璃,怜爱地看了康熙帝一眼,柔声轻哄:“玄烨哥哥就是正值盛年的年轻人!”
青璃亮晶晶的桃花眼咕噜噜转了两圈,一字一句,头头是道:
“孺子可教,出自太史公司马迁的《史记·留侯世家》,原文是:父以足受,笑而去。良殊大惊,随目之。父去里所,复返,曰:‘孺子可教矣。’”*
“是博浪沙刺秦失败之后,留候张良在沂水圯桥头闲逛,遇到隐身岩穴的高士黄石公,得其所赠《太公兵法》时,发生之事。此事虽没有明确的时间记载,但留候遣大力士刺杀始皇帝是在秦始皇二十九年,即前218年。”
“留候的出生年不祥,但他的父亲张平于韩悼惠王二十三年去世,即前250年。据此可知留候最迟不会晚于前250年出生,他被黄石公称赞‘孺子可教’之时至少已年过三十二周岁。”
“玄烨哥哥如今也不过三十多岁,如何配不得一句孺子可教?”
对上青璃满含真挚、闪闪发光的美眸,康熙帝在她的眼帘处,落下温柔、珍惜的一吻:“多谢阿璃费尽心思鼓励朕。”
淘气起来让朕气得牙痒痒,贴心起来又让朕心尖滚烫、整颗心软得不像话。
自遇上阿璃,朕的生活便多姿多彩、其乐无穷。
阿璃让朕尝遍了人世间的酸甜苦辣,懂得了红尘的绚丽灿烂。
康熙帝突然紧紧抱住青璃,贴在她耳边喁喁私语:“有阿璃在,真好。”
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缠绵和情丝。
被陡然感性起来的康熙帝吓了一跳,一向伶牙俐齿的青璃也打了个磕绊:“玄烨哥哥,本、本就很
年轻。”
【你要是现在就嫌自己老,以后的三十多年可怎么过呢?】
“有玄烨哥哥在,最好。”
【遇到你之前,我从未想过能这么幸福;遇到你之后,我一天比一天快活。】
面对这么可怜可爱的小阿璃,雀跃的情绪从康熙帝的心脏传遍四肢八骸,仿佛置身花田间,又好似飘在云端上。
“阿璃才是最好的,朕不如你。不如你纯真清澈,不如你良善宽厚,不如你达观乐天。”
“玄烨哥哥就是最好的,阿璃比不上你。比不上你毅然果决,比不上你坚韧不息,比不上你英明神武,比不上你……”
急急反驳的青璃忽然停下来,笑出了声:“咱们两个好像假惺惺的商业互夸呀!”
康熙帝故作不悦地板起脸:“朕的每字每句全是发自真心,莫非阿璃是在假意敷衍?”
面对康熙帝的黑脸,青璃丝毫不怵,反而伸出纤纤素手点在他的眼皮上,盈盈笑语:“玄烨哥哥,下次装生气能不能走心一点?最起码把你眼里的笑意收起来吧?语气也不能这么柔和!”
【就你这点演技还想骗过我?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你这么温柔,我怕才怪哩。】
康熙帝朗笑出声,低头蹭了蹭怀中娇宝贝柔嫩的脸颊:“有劳阿璃指点,朕受用不尽。”
不理会康熙帝的调笑,青璃扭扭捏捏地做出总结:“我是最好的女子,你是最好的男子。”
迎着青璃白玉生晕、红霞
朵朵的娇颜,康熙帝会意地补充完后半句:“咱们俩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
帝后二人相拥着倚靠在罗汉榻上,一边透过窗柩欣赏着院子里灼灼其华、明艳夺目的牡丹花,一边亲亲热热、你侬我侬地说着甜蜜话。
看倦了牡丹,青璃有一搭没一搭地撩着穿过冰裂纹的光束,调皮的光点仿佛跳动在青璃纤细的玉指间,更加凸显青璃柔夷的晶莹剔透、盈润生辉。
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住全部心神的康熙帝,只想吻遍那双更胜玉雕三分灵动之美的素手,却不期然地听见了青璃娇软的询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