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沧笑皱起了眉头,“他们的事没有保证在学校的行为上吧。”
“依你现在的行为,再过没多久你就要被退学了。”
解父怒气中天地吼道:“这样你怎么考医学院?”医学院?竹衣瞪大了眼。难不成他们能住进解家是解沧笑用条件交换来的?“你们可以把我送出国啊!”“在国内就这样了,送出国后还管得到你吗?”解父一脸识破他诡计的模样。
“如果你不照协议来,我们就停止对竹衣一家人的收留。”
解母冷冷地说。
她这话不只是威胁、恫吓,她是说真的。
“好啊,随便你,反正我已经玩够了,他们是死是活都不关我的事了。”
解沧笑站起身来,拍拍屁股,“还想说什么?没事的话,我要上去了。”
“既然你这么冥顽不灵,那我们只有照协议来。”
解母转头对竹衣道:“请你们在十五号前搬离。”
给他们十天的时间准备,除了是让竹衣他们有找房子的时间,最重要的是希望解沧笑能在这十天反悔他所做的一切。
收留三个孩子,救他们一个儿子,是值得的。
解沧笑从不曾对人施舍过慈悲心,不管他要他们收留竹衣三姐弟的真正理由为何,解母都把希望赌在竹衣的身上。
竹衣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突然被驱逐出境了。她瞪着一双水灵大眼,惊愕地发现他们三姐弟只是被这一家人耍着玩的。
他们不只是解沧笑的玩具,更是解家人闲着没事拿来打发无聊生活的玩意!“我不懂您的意思。”
竹衣的眉间隐隐跳跃着怒火。
“我们不再收留你们了。”
“这就是我不懂的地方。”
“当初是沧笑以考医学院做为条件,我们夫妇才决定收留你们三姐弟。今天沧笑打算违约,我们也只好请你们离开。”
竹衣看着解母,再看看面无表情的解沧笑,难以置信这等荒谬事怎么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你们这样做……未免太过分了吧!”他们一家人把人当成什么了?挥之即来,呼之即去,没人要的野狗吗?!“所有的决定都是在沧笑的身上,”
解母好整以暇地靠着沙发椅,“去问他吧。”
解沧笑嘴角一撇,他当然明白母亲的用意。
没有人可以牵制住他!这世上已经没有人有资格、有法子影响到他的喜怒哀乐,影响他的意愿。他当初的提议只是一时无聊,难不成他母亲以为这个臭丫头在他生命中占有很大的分量吗?天下第一大笑话。
解沧笑深吸了一口气。当他接触到竹衣又悲又愤的目光时,他在胸口中的怒吼有了迟疑。
他为什么在学校里回复以前桀骜不驯的学生形象,还不就是为了激怒父母将竹衣姐弟赶出去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理由不外乎是他察觉到了竹衣对他的威胁。
他已经意识到了她的存在,她对他而言已经脱离戏弄用的玩具身份。他会注意到她的情绪,在意她的一颦一笑,看她被捉弄的生气脸蛋,他不再只是有得意的快感,而是感到有趣。
所以他要把她驱逐出他的视线范围之内,他不要再有任何一位女子影响到他的生活!解沧笑转身径自走上楼梯。
不明所以的竹衣立刻站起来,跟了上去。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竹衣追上解沧笑,质问道:“你们一家人到底是想怎么样?”“不想怎样,只是不再收留你们而已。”
解沧笑面无表情地说。
“收不收留我们是你们的自由,我们不会巴着解家不放。但是你要给我一个理由,我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有权利知道!”竹衣怒气冲冲,她从头到尾都被他玩弄于掌心。竹家人是有骨气的,可不是他们有钱人闲暇时的娱乐品。
解沧笑倚在门框上,双手环胸看着她,“就像你刚刚听到的,我叫我爸妈收留你们三妹弟,条件就是我得考上医学院。”
这个答案乍听之下是令人感动的,可是若再加上刚刚三人争执的内容,内情似乎并没有那么地的简单。
“也就是说,如果你没有考上医学院,或没有考医学院,你父母就不再收留我们?”“觉得惋惜?”他挑衅的话重新燃起她胸口的怒火。
“有什么好觉得惋惜的?我们家本来就很穷,我们也从不曾奢望有一天会突然飞来横财,或从天降下好运!对于本来就不存在的东西,何来的惋惜?”解沧笑笑了笑,摆明不相信她的话。
“那你呢?你又是怎么想?”“没有怎么想。”
他转身想进入房间。
竹衣连忙拦住他,“为什么跟你父母达成这样的协议?”她斜眼瞟他,“绝不是因为一时的同情心泛滥。”
解沧笑瞪着她的脸突地浮现深思。
竹衣回瞪着他,等待着他即将出口的话。
终于,解沧笑似乎想通了什么,他的嘴角在笑,可是他的眉眼间怒火在跳。
“我要看我父母能容忍到什么程度。”
“所以我们就变成你利用的对象?”“不必说那么难听。”
竹衣胸口的怒气突然收尽。对于早就了然于心的事实,她实在不用费那么大的力气与他生气了,没有意义啊!“为什么要处心积虑跟父母过不去呢?他们给了你这么优渥的生活,还有这么大的自由空间,你该有着感谢的心才是,为什么还要跟他们作对?”解沧笑挑高一眉,“你看到的只是表面,不要依你的观点去下定论。”
“不然呢?你在不满意什么?等你有一天,面临像我们三姐弟一样失去父母情形,到时候你后悔也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