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陈少应该还挺有地位,他一过去那些公子哥就将中间位置让了出来,他环顾了一下凌乱的四周:“玩得挺开心的啊。”
“那可不是,”他们中间有人说,“陈少要不一起?这里的人活都超好的。”
“是吗?”陈少揽过身边一个小男孩的腰掐了一把,“有多好啊?你陈少可是很难伺候的。”
“包管您满意。”
接下来就是不可言的荒唐场景,他们这边儿也有人陆陆续续地谈着话,苏辰一直在和刘洵黄鑫在谈论手中项目的事,那个项目很大,苏辰过段时间得去实地考察一下,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开工。
忽然他从对面那边的人的嘴里听到了叶行的名字。
“他?我会怕他?一条被丢了的疯狗而已。”
“我听说叶家有个养子,还是被当做继承者来培养的?”
“这事还是听说吗?”陈少嘲讽着说,“就叶行那个样子,叶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他当做继承者来养。要是叶行安分一点儿呢,他还或许还是有机会争一争,可没想到他倒好直接把他母亲洛秋秋从楼上推了下去。不仅洛秋秋的孩子没保住,连带着精神也出了问题,叶世雄又极疼洛秋秋,看着她这样,自然就更不喜欢他,在他八岁的时候就接了个养子回家。你们以为叶行放着好好得高档别墅区不住,去住那个小破楼房是心甘情愿的吗?他是被赶出来的,那天叶世雄发了好大火,甚至不顾当时还有客人直接将人赶了出去。你们要是在现场就可以看到叶行那个如同丧家之犬的样子,真的特别可笑,我还会怕他?”
苏辰看了刘洵一眼想从他那儿得到答案,刘洵沉默地摇了摇头,算是沉默地应和了那个陈少的话。
不知为何,苏辰好像对叶行产生了心疼的情绪,他的眼前飘着绵绵细雨,而穿着单薄衬衫的少年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不知道去哪儿也不知道回哪儿。
苏辰分不清浮在眼前的少年人是那个刚被赶出去的叶行还是得知自己父亲要结婚的自己。
“那陈少又是踩到那疯狗的哪儿了,需要见一次就要打一次,还放着狠话说‘有我没他,有他没我’”有人问那个陈少。
“我不过是睡了一个公子哥养的兔子而已。”陈少用嘴接过怀中人剥好的葡萄,末了也不放开那青葱玉指,混着葡萄一起在口腔中玩弄那手指,惹得怀中人娇语连连。
“那兔子还是一个少爷养的,当时那少爷和我们打赌输了,那只小兔子被当做赌注输给了我们,让我们玩了几天。不得不说,那只兔子被那个公子哥养得水光嫩滑的,玩起来跟那些出来卖的完全不一样。老子那时候有事,玩了他两天之后就把他丢给别人了。后来老子想在找他的时候,却发现人不在了,什么消息都没有。然后叶行这条疯狗就闻到了味儿,一直追着老子,也不知道他和那只兔子什么关系,这么上心。
“估计是被他睡过的人当中的一员的吧。”有人调侃地说。“不是说我们叶行少爷特别怜香惜玉吗,看不得美人受苦。”
陈少喝了一口酒,嘴角残留着一些酒渍,他微微眯着眼看向对面,正好看到低头处理文件的苏辰。
苏辰低着头脖子上骨节一节节地突了出来,背后的肩胛骨微微弓着在流光下就像一只展翅待飞的蝴蝶,又像孤山上振翅翱翔的雄鹰,很少人的肩胛骨能显出这么矛盾的感觉。再一寸寸地往上移,是薄得刚刚好的嘴唇,然后坚挺的鼻梁,微垂的眼眸,还有眼尾的小痣,配着他那一张现在可以说上冷欲的脸来说,简直不能太勾人心。
“那个刘洵旁边坐的是谁?”陈少眼里闪着一些欲望的光,“长得特别好看的那个。”
“哦,他叫苏辰。”有人回答了他的话。
“苏辰,”陈少将苏辰这两个字又念了几遍,微微眯着眼语调微微上扬地说,“是个好名字,我怎么之前没在长街见过这个人?”
“他啊,从小待在别的地方,差不多高中才回来。是厘地集团老总苏钦的大儿子,在大学的时候就自己闯出了些名堂,跟我们不一样,他属于实力派。”
“苏钦?”陈少问,“他儿子不是叫程昱吗?”
“害,这老一辈的哪一个没有点风流事”说话的那个人摆了摆手,“苏钦他呢结过俩次婚,这苏辰是他亲儿子,是他和他前妻生的,然后程昱是他现任老婆和她前夫生的。说白了,这苏钦就是替别人在养儿子,这不他的那个厘地的继承人都是程昱,也不知道那个老头子是怎么想的,公司不给自己亲儿子反到给别人的儿子。”
“我估计这程昱八成就是苏钦的私生子,等到苏辰他母亲死了之后才有了个名分,要不然苏钦怎么会把公司给他管呢,要说他俩没什么关系我还真不信了。”
“我猜也是,那个苏辰一看就不是我们这一类人。”
“不是一类人吗?”陈少说,“我却在他身上闻到了同类的味道呢。”
“陈少啊,我觉得你还是趁早消了这个年头吧,且不说人家不好我们这一口,而且这苏钦我们也得罪不起。”
“你们得罪不起并不代表我得罪不起。”陈少晃着手中的红酒杯,摇晃的酒中反射出他色意满满的眼神。
“诶,”这时候有人似乎是想起来什么,“最近这叶行是不是在追那个叫苏辰的人?”
“好像是,”刚刚结束寻欢坐乐的一个人就着那小公主递过来的酒喝了一口说:“这叶行叶真的是想一出是一出,前脚刚得罪了林家,后脚就赶着去得罪苏家,这不脑子有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