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褪去青涩,多了些成熟男子的沉稳,容貌却无甚变化!
他身侧俏生生立着一位中年美妇,衣着华贵,面容保养的极好,若非气度,全然看不出年龄。
她正亲昵得挽着楚齐光,笑盈盈瞧着她,“姐姐,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帮我把我的孩子教养得如此优秀,宛若人中龙凤。”
“那时候我还在怡红院,因着和大爷相爱不舍分离,没想竟能阴差阳错救他性命,后来才有了志儿。”
“我苦一些便罢了,哪舍得叫瑞阳侯府的独苗苗跟我过苦日子?不得已才把志儿送到你身边。”
“你的孩子?”江岁欢举着手,颤巍巍指着他们,“楚承志是你们的孩子?”
“不错,姐姐,我想告知与你多时了,今日终于有了机会。”赵媚儿笑容更深。
江岁欢怒急攻心,险些把肺咳出来,嘶哑着低吼道:
“楚齐光,我在侯府殚精竭虑二十三年,你竟一直和这贱妇混在一处!
就是捡来的孩子,也是你们精心设计,送到我身边来占这嫡子之位,享用江家优待的!
女干夫婬妇生出的孽子,怎配。。。。。。”
“住口!”楚承志一把攥住她的头发,狠狠撞上床角。
一阵剧痛,赤色的血顺着头皮蜿蜒而下,染红了她宛若枯树皮的脸,和身下的床褥。
赵媚儿笑意不减,一张脸上满是快意,“志儿,如今你已是当朝首辅,也是时候送她上路了。
“姐姐,你最后再帮帮我可好?毕竟明日我便要搬入府中,你死了我也好入府来照顾志儿。”
“来人!”
下一刻,有两个婆子抢进门来,一个拿着碗,一个将她死死按在床上。
楚齐光揽住赵媚儿的肩头,将她往外带,“走吧,再看你晚间又要做噩梦了。。。。。。”
“夫君。。。。。。”赵媚儿埋首娇羞不已。
楚承志也跟着出去,用身子挡住身后场景。
江岁欢不知,他竟还会如此温柔!
老婆子搬着她的脑袋,催促道:“夫人别看了,何必妨碍别人家团聚!喝了药,还能走的快些!”
江岁欢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把着床边,眸光森然,死死看着他们。
血衣红发,宛若地府走出的厉鬼,“楚齐光,赵媚儿,楚承志,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婆子连忙扣住她的嘴,苦涩灼烈的药汁便跟着灌了下去。。。。。。
。。。。。。
无尽的痛楚仿佛还在持续。。。。。。
她猛地睁开眼睛,伸手抚了抚额头。
这里是。。。。。。马车?
围坐在她身侧的蓉儿和豆蔻,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
蓉儿正掀着帘子,向外张望:“那边有个孩童大约是抢了狗食,正被野狗追着咬,可怜见的,瞧着不过两三岁的模样,大冬天的,全身是伤。。。。。。”
江岁欢垂眸瞧着自己纤细白皙的手指,她竟回到了二十三年前,第一次遇见楚承志的时候!
“那就送她去药房,叫大夫医治便是。”
她淡淡瞥了一眼,便转回目光,“我们回府。”
可蓉儿却推开了车门,故意大声道:“夫人,何必舍近求远,不若直接带进侯府叫府医瞧瞧,况且这孩子瞧着便像是个无依无靠的乞儿,养在身边也无不可。”
周围围观的人群也被吸引了来。
江岁欢拉住她,声音不大不小,叫外面的人听了正着:“可我瞧着他衣衫虽破,补丁却针脚平整,还算齐全,恐怕是有家人的。我们全然没有随便抱别人孩子入府的道理。”
“况且这野狗凶狠异常,双目赤红,瞧着就不甚对劲,保不住是有瘟病在身的,若是染到孩子身上。。。。。。”
“哎,如此还是快些送他去药房吧。”
江岁欢堵死了蓉儿的话。
这可把蓉儿急坏了,老夫人先前交代她要把孩子带进侯府,原本依着夫人柔顺的脾性,定是容易的很,谁知道竟被拒绝了!
这孩子老夫人颇为看重,若是那畜生真有瘟病可如何是好!
她得快些去禀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