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愤之余,时蕴心里生出一种怪异想法,想着是否将目标定的再高些,直接篡位,把拿她当狗使唤的狗皇帝拉下马,踩进泥潭里。
想到自己抱负实现的那天,她一袭黄袍坐高堂,手下败将贺岐只能跪地求饶,就不禁仰头大笑。
她心里窃喜,面上随之露出几分狞笑。
“在想什么?”贺岐目光遥遥望来。
时蕴立马回过神来,收敛了笑,一本正经道:“臣在想,蔺大人以公谋私,常用礼法压臣,此做法不妥,应当给他点教训。”
她想起若非蔺奕湘非要拉着她说话,这会她早逃出京都了。
既然他不让自己过得舒坦,那他也别想舒坦。
贺岐挥退了身边莺莺燕燕,笑眯眯看她,那双狐狸眼眯起来,像是狡猾的试探,“早听闻你与蔺奕湘不和,以公谋私的不会是你吧?”
时蕴脸不红心不跳,“微臣忠诚之心,天地可鉴!”
贺岐哼笑了两声,不置可否,“你想怎么罚?”
“罚他三月俸禄。”
“三月俸禄?”贺岐笑弯了眼,“时蕴啊时蕴,朕给你机会,你是真不中用,这叫什么责罚?你在他身上拔根毛都比这痛。”
时蕴不是没听出他嘲笑意味,她也想重罚蔺奕湘,但前提是她能撼动蔺奕湘在皇帝心里的地位。
皇帝早年夺权,蔺奕湘是他最有力的左膀右臂之一,二人那是同生死共患难的交情,哪是她一个用来消遣的臣子比得了的?
所以当时蔺奕湘非要纠结她昨夜露宿宫里时,她才会觉得蔺奕湘莫不是对皇帝有意思,不服她夺走了皇帝宠幸,处处看自己不爽。
“朕准了。”贺岐看够了笑话,一口应允了。
“折子批完了,若是无事,那微臣先行退下?”
时蕴试探道。
“先等等,朕听人说,今日下朝时,蔺奕湘喊你议事,说什么了?”
时蕴乜他一眼,果真事关蔺相的,他都得八卦,要说他们没点关系,她是不信的。
“问臣昨夜宿哪了,定是以为臣去了花楼,想借机参臣一本。”
“噢?”贺岐脸上笑意渐浓,“你是怎么说的?”
时蕴一身正气,“微臣道昨夜是在陛下宫里歇息的,他脸都黑了。不过陛下放心,我与陛下乃是君臣之交,为保陛下名声,他断然不敢将这事带着陛下一同写进史册!”
“君臣之交……”贺岐咂摸这四字,眸光落在她殷红唇瓣上,“他就没问你的嘴怎么回事?”
时蕴微顿,颇有不解,“这与他何干?作甚问起此事?”
贺岐低声轻笑,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笑声和她昨夜记忆里附在自己耳边的声音重叠,时蕴顿感自己耳朵一阵痒意。
有种鸡皮疙瘩爬满全身的感觉,不禁哆嗦了一下。
“行了,没你什么事了,回去歇着吧。”
时蕴目光落在案桌上摆放的看盘上,吞咽了口唾沫。
狗皇帝真是没人性,昨夜醒来到现在,她是一点东西也没吃,还被拉来干了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