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连装都不乐意装了?我不就碰了一下你的外套吗,你直接丢到垃圾筒里是什么意思?”周盛试图捏住陶雪灵的手腕,但被她厌恶躲开。
或者说,自从周韵之出生、她知道真相以后,陶雪灵就不怎么愿意搭理他了。
“脏了,不想要了。”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周盛,你别忘了可是你欺骗我在先,哪里来的脸向我这样大吼大叫?”陶雪灵抱着双臂,冷嗤道。
“可我们还有女儿。”
“呵,如果让我知道,她都不会有出生的机会。”
“既然你这么讨厌这里,怎么不离开?”陶雪灵还留在这里,不就是还希望有朝一日能跟他结婚吗!
“我凭什么要走,明明是你犯的错,为什么要让我承担所有。我是不会走的,这辈子都不会。”
“如果我硬要将你赶出去呢?”
“你赶啊!反正她离不开我,哪怕我再冷漠。”
已经十三岁的周韵之无力地靠在墙角,她想陶雪灵是对的,怎么会有人想要冷漠的依恋。
你还真是
自那天那次争吵以后,周韵之一步步尝试脱离病态的依恋,就像是被困在蛛网上的猎物,越挣扎越紧。
哪怕最终侥幸逃过一劫,从蛛网掉落,身上也会有一时去不掉的蛛丝。
陶雪灵不喜欢烟味,跟她见面时,周韵之总是会随手点起香烟。终于见到陶雪灵面上的清晰厌恶时,除了心痛,更多的是报复的快感。
餐桌上也会多几道关于鸡蛋的菜肴。
古建筑的那种精致恢弘,一出现便赢得了她的青睐。
她想,没人会不喜欢倾注了心血的作品。
叛逆日渐积累,在偷改志愿时达到了顶峰。陶雪灵得知后曾劝过她一次,得到的是熟悉的不欢而散。
一再挣扎之后,掉入的是无尽的深渊。
当再度睁开眼睛,周韵之获得了限时的自由,爱上了灵魂自由的唐甜。
被唐甜撞见点烟那次,是她回海市后和陶雪灵的又一次争吵。
粘在身上的“蛛丝”不知道要经历多少场争吵才能去除得干干净净。
“怎么?还误以为我很爱你?”陶雪灵嘴角泛起一抹讥讽的笑容,但这笑容更多的似乎是对她自己的嘲笑。
周韵之当然不会轻易承认:“你想太多了吧,只是阿姨提到了我小时候的一些事,顺口就说到你了。”
“小时候的事情……”听到这句话,对面的陶雪灵似乎也陷入了回忆之中,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地说出了一个惊人的真相:“你还记得你大腿左侧边的那个胎记吗?它可帮了我大忙。”
“什么?”
“我就是利用它,才让她们觉得你离不开我。毕竟,就算我再用力掐那里,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陶雪灵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在讲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因为那块胎记本身就是红色的,所以无论怎样掐弄,都看不出任何异样。
一个年幼的婴儿又怎能认识那么多人呢?想要留在周家,陶雪灵深知必须紧紧抓住周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