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又是错愕,又是惊喜。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总是好事。
只是此时此刻,他却没办法从容的去看奖励,只是瞟了一下,便先放下了。
注意力再次回到场中,赵信目光肃然一扫众人,曼声道:“我想现在留在殿中的诸卿应该没有消息闭塞之人了。”
众人没人开口。
赵信也不在意,微微一笑道:“如果还有,那么朕就要提醒一下诸位,下次再有类似的情况,一定要把眼睛睁开,把耳朵竖起来。
诸卿食朝廷俸禄,职责是为君分忧,而不是反过来,要朕来给汝等解惑,否则朝廷要汝等何用,百姓凭什么供奉汝等?”
赵信虽然说的轻柔,甚至还面带微笑,但众人却莫名的感觉到一丝压力。
就连一些崔党的人,这会也都安静了。
赵信也没有再进一步追究,对于他来说,这一次深夜传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甚至还超额了。
所以他也不再节外生枝,直接一摆手道:“好了,军情如火刻不容缓,朕也不废话了。
崔卿,南卿,汝二人分领文武两班,为当朝百官之魁首。
如今逆贼气盛,前线诸军却不能阻敌,两位可有良策为朕解忧?”
崔岑和南苍两人闻言互相对望一眼,却都没有立刻开口。
此时,众臣之中却有一人拱手施礼道:“陛下,臣尝听人言,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如今宗室诸王以偏伐正,以臣欺君,逆天而行,已然失德,纵然一时逞凶谅也不能长久。陛下其实不必为此心忧。
有丞相大人以及臣等在,必保大秦无恙!
更何况朝廷还有太尉大人以及诸位将军麾下百万之众。
陛下只需一旨,令太尉大人帅此天军,必然能灭逆贼于一旦之间。”
赵信抬眼望去,只见那说话之人满头苍然,须发皆白。
赵信认得此人,名叫赵况,虽然也姓赵,但却不是宗室,而是豫州赵氏。
官居鸿胪寺卿,却不是崔家一党,而是世家一脉在朝中的代表人物之一。
不过赵信认得此人的主要原因却不是此人的官职,也不是赵氏,而是因为此人除了是朝廷官员之外还是当世颇有名望的一位大儒。
朝中的清流领袖。
对于此人居然抢着开口,赵信暗暗有些皱眉,不过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点头道:“以赵卿如此说,朕当无忧了?”
老头闻言毫不迟疑,点头道:“然也。”
赵信呵呵一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虽然心中对于这种迂腐之言深深鄙视,且此人虽名为清流大儒,但这开口却是一股浓浓的马屁味。
不过前世厮混论坛的经验告诉他一个道理……别跟杠精杠,尤其是不要跟屁股歪了的杠精杠。
否则他能靠一套车轱辘话把你杠出血。
而且他现在是皇帝,他要做的是仲裁者,傻子才下场和这种人争论呢?
所以他再次用出了传统技艺,转头问崔岑道:“崔卿,南卿,两位怎么看?”
南苍闻言一捋胡须嘿然道:“陛下,老臣乃是一届武夫不懂那么多道理,更不懂这庙堂之算。
老臣只知道,只要朝廷有令,并且能给儿郎们发够粮饷,老臣便带他们给朝廷卖命,至于其他老臣不敢妄议。”
赵信闻言失笑,好嘛,装傻充愣。
不过他也不在意,而是再次看向崔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