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归生气,该办的还得办。
第二天一早周锦坤就去了医院,开了点止疼药送去了车站。
她给二姨家的大队上打了电话,叮嘱二姨去镇上接药。
“哎,好嘞。”
二姨乐呵呵的挂断了电话,拿着记着车牌号的纸就往回跑。
周锦玲跟在身后,撇撇嘴。
连个谢都不说可真是不外道。
回去的路上,姚亚琴直接去了趟大庄家,告诉了一声二老不去干活了的事儿。
“大庄啊,你也算是你高叔看着长大的,在咋说,你叔和婶儿这么大岁数了,一口热水你总该给吧。”
姚亚琴是真不惯着,有啥说啥。
大庄听的脸色黑,看了眼屋里正往外看的媳妇和丈母娘。
“嫂子,这事儿是我不对,一会儿我去家里给我叔和婶儿赔不是去。”
大庄觉得丈母娘这么办事,让他面上无光,不好意思的说。
“那也不用,咱们这都一个村上住了这么长时间了,我还能不知道你是啥样人吗。”
“就是,唉,有些事我也不多说了,你自己琢磨吧……”
姚亚琴话说了一半,扭头就走。
大庄觉得自己脸皮烫。
这接丈母娘过来到底是对不对,现在他还真有些拿不准了。
周锦玲看着她二姨这番操作还挺心里竖了个大拇指,牛啊。
回家跟她大姐一说,周锦新也是觉得她二姨挺牛,这绝不内耗,有啥问题都摆明面上,好歹身体不会出问题。
收拾了一番,周锦玲跟着两个小老太太坐上了去镇上的牛车。
这村里主要的交通工具就是牛车和驴车,自行车几乎没有几家有的。
一路上晃晃悠悠的,周锦玲觉得自己都快被冻透了。
这也太冷了。
反观她妈和她二姨,一路上乐呵呵的唠嗑。
她妈棉袄外头还套着她大姐的工作服棉外套,头上带着她姐给买的毛线帽还围着个头巾,脖子上是毛线围巾,手上带的棉手闷,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她二姨,那就纯是禁冻,脸蛋通红,说话一股股哈气往外冒丝毫没影响她的热情。
可怜她这个小年轻,为了臭美拒绝了她大姐让她在披一件外套的建议,这会儿冻的哆哆嗦嗦,在牛车上随风摇摆。
“高嫂子,这姑娘是你外甥女吧,长得可真水灵,上学呢还是上班呢?”
牛车上好几个村里一起跟着来的妇女,快过年了,大家伙时不时的都要去镇上看看,过年还缺啥少啥都要在年前买齐了,过年的时候各个单位都放假,想买东西都是买不到的。
“是,我大姐家的老三,在她们县里肉联厂上班呢。
这孩子可能耐了,家里都不知道,她自己就去了肉联厂应聘,结果还真就进去了。”
姚亚琴笑着回话。
周锦玲……二姨你真实惠啊,问你一句你连老底儿都给人交待喽。
“哎呦,那可是好单位啊,多少人想去都进不去的。”
“姑娘多大了?谈对象了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