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岌站在门边双手抱臂看着。他刷完牙,又拿起剃须刀。
过了好几天,他唇边只冒了一圈淡得几乎看不出的青白,连胡茬都不算。
慢条斯理地洗完脸,他回身。
刚用毛巾擦过,他的眸子还带着湿意,就这样没什么表情,安静地望着许岌。
“怎么了?”
他这样的表情和以前没什么分别,就这样淡淡地看着别人。也许会惜字如金地回答,没什么。
“我饿了。”
区别很大。
今天没有下雨。
吃完早饭,许岌洗了盘子,安予蹦跶着把盘子送回隔壁,走之前说,罗琦家里有个好大的艺术馆,问许岌什么时候带她去玩。
许岌沉默半秒,点头说,好。
小女孩欢天喜地回去了。
外面的天被雨冲了好一阵,蓝得像淬炼过的琉璃。
适合出门。
许岌穿上外套,又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卫衣给江凛时。
虽然相差不过十厘米,但身长一寸,衣物的尺码就有所区别。许岌的衣服不多,适合江凛时的就更少。
还是出去买几身的好。第二区商业发达,到处都是商场,买衣服也很方便。
开车到最近的商场不过十分钟。
进了服饰店,许岌懒得挑,依葫芦画瓢,照着模特身上的衣物买了两套一样的。
这个品牌以休闲服装为主,设计简约百搭。
江凛时确实是天生的衣架子,身材颀长,身形近乎完美,平平无奇的基础款,随便一套,比旁边的模特还出彩。
上帝究竟给江凛时关了哪扇窗?许岌边想着边付了款,2130。好贵,他看着自助收款机上的金额不禁咋舌。
刚才江凛时试穿时光顾着感慨,忘记看价格。
走出店门时许岌的目光在门口的模特停了一会。
这一身黑色的机能冲锋衣也挺好看。
买完衣服,又进了理发店。
许岌:“帮他剪短一点就行。”
一头挑染的造型师看着江凛时两眼放光追问:“就剪短一点?不弄个造型?不染发吗?这是在哪里剪的?真是暴殄天物!”
许岌感觉被内涵到,站在一边看着镜子里的江凛时,低头挠了挠后颈,沉默一瞬:“那您看着来吧。”
精神为之一振这个形容在造型师身上具象化,他整个人一下像是注入了生机,容光焕发地应和:“好嘞!”
许岌在旁边坐下,向后靠去。
他这几天的睡眠不足,现在终于松弛平静下来,倦意透出。他闭上眼睛。
耳边水流畅快的哗哗声、指节揉洗头发的沙沙声、吹风机运作的呼呼声、剪短发丝的咔嚓声依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