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遗星睡得好香。
贺嚣就趴在他旁边,两人脑袋靠在一起睡觉,像很多年前趴在桌子上无数次那样。
直到清场的工作人员走过来说:“回去睡了。”
贺嚣先醒来,揉他脑袋:“醒醒。”
陆遗星被吵醒,还是懵的状态,不知道在哪里发生了什么,揉了揉眼睛。
他懵懵的像是没睡过来,有些愣怔,脸颊上硌了一个印儿,看着傻乎乎的,几根刘海翘着,任由贺嚣拉自己走出艺术的殿堂。
凉风一吹,陆遗星清醒了。
真是一场闻所未闻毫无可取之处一塌糊涂的胎教!
他在心里谴责自己:“宝宝对不起。”
贺嚣也是刚睡醒的状态,听到这话,愣在原地。
他叫我宝宝。
是在……叫我吗?
为什么叫我宝宝。
嘴欠
凉风吹得贺嚣心神不定。
他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忍不住道:“陆遗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陆遗星看向他。
贺嚣有些不自在,眼神飘忽闪到另一边:“就是……你刚才为什么喊我宝宝?”
“……”
陆遗星面无表情把手放在他脖子上。
贺嚣不怕死地说:“我都听到了,你说宝宝对不起。”
他颇不好意思,垂着睫毛,耳朵红了:“怎么这么叫我,好肉麻。”
脖间手指微微收紧。
贺嚣还在那里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道歉,但是没关系——陆遗星你掐你宝宝脖子有点狠了。”
陆遗星松开手,冷静道:“没叫你。”
贺嚣:“这里除了我们没有第三个人。”
“……”
你确定?
陆遗星懒得跟他掰扯,迈着刚睡醒懒散的步伐往前走。
他高雅音乐熏陶计划宣告失败。
不靠谱的伙伴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
这条路不通,陆遗星决定换个策略,改天去画展熏陶一下。
陆遗星是有点绘画天分在身上的。
小时候有段时间迷上画画,但所有看过的人都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参赛也被打了下来。
外公怕他受到打击,哄道:“没关系——”
陆遗星板着小脸:“你知道梵高么?”
“……”
天才注定不会被理解。
陆遗星不怪他们。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伯乐。
那是个国外流浪艺术家,留着大胡子,落魄又忧郁。
当时陆遗星坐在公园树下画画,伯乐看到他的画作,惊为天人,高价买下了所有。
艺术沾染上金钱就不纯粹了。
陆遗星对艺术的清高孤寂滤镜破碎,再加上有家业要继承,这一爱好就搁置下来。
如今在极简风现代画展晃了一圈,尘封的天分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