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得理不饶人,见老九干气话都说不出来了,更是高兴,转到乐殊身边笑道:“你不知道,我九哥啊是最喜欢欺负奴才的,从小到大,倒在他手里的奴才不知有多少了。别生气噢。你的伤好了没有啊?”伸手就是要翻乐殊的衣领子瞧。
可他这边狼爪一伸,那边就已经是有人冲上来了,这回两兄弟是谁也不让谁就是扭到一块去了。乐殊开始让十四的这个超有色狼嫌疑的动作是吓得一楞,后见这兄弟两个居然扭得一块去了,气得赶紧是上去拉架:“你们两个干什么?快放开啦。”
岂不料这两条犟驴是全上了劲,根本是拉也拉不开。没办法之下,乐殊就准备是给老九的脚面上狠狠来一脚,岂不料人都有个条件反射的情况,他那边正急着和十四摔角呢,这边突然有人暗中丛袭,一个回手劈。
你说怎么那么凑劲,正好是劈到了乐殊左肩的伤口上。当时刚长好的伤处就是裂开了口子,血当时就是涌了出来,月白的衫子一下子就是洇出来了。紫月吓得大叫:“血!小姐,你流血了。”
这回一嗓子不只把那两个打得正欢的楞牛给拉了回来,也把躲在门外偷听的琪梦是惊得叫了进来:“哪流血了?怎么流血了?”在瞧见乐殊左肩上扑扑冒得鲜血是吓得直跺脚,那两只笨牛一人给了一脚。
可乐殊这回却气死了,尤其在看到门外站着的不只乐殊,还有老五和老十后,更是又羞又气,拿帕子往伤口上一捂,就是夺门而出了,不顾后园中众人奇怪的眼光,就是一边流着血一边跑到门外,跳上了马车是气道:“回府!”
南巡记
长了二十多天,才算是长好的伤口让老九的一劈,又劈开了一道血口子。不巧的是此处乃是京城,虽多有灵药却正值酷暑之际,天气炎热弄得伤口情势是一直反覆不前。若这情形放在三百年后,几只消炎针下去就什么事也没了,可偏偏时空跑到了三百年前。
老九似乎自知理亏,派人送来了好多进贡的良药。十四也从宫里翻出来了不少东西送了过来想弥补过失,琪梦那边也颇有表示,却奈何古代的科技实在的退步得很。
好在的是,在家里的日子远比在外面要舒服得多,虽然手不能动,却处处有人服伺,没事干的时候弄本书来看,虽说是文言文,又是些没情调的老掉牙的故事,倒还算得上是清闲,起码算得上这两个字。
可就是有点太清闲了!
清闲得乐殊只能是躺在树荫子底下,数树枝上的叶子玩。
只是数着数着,眼前又现出一个颇高的身影,一如在承德上的那次一般,英伟挺拔。而这次不用再避光养眼,乐殊也知道是谁来了,赶紧是招呼丫头:“蓝星,给十三爷上茶。”
蓝星年岁较之紫月更小,从来没有见过爷字辈的人物,乍见这么英俊的爷,茶没烫得手红脸倒是先红了,只不过人家似乎没瞧这个小丫头,一摆手便只好黯然退下了。
真是可怜呐!这么短暂的初恋。
乐殊是望着小丫头黯然远去的背影有些替她感到哀叹,可胤祥似乎并没有觉出这些东西来,只是有些担忧地问道:“听说你的伤还没好?”据那天都快十天了,一条小口子却是总也长不住,天天渗血。
“是谁告诉你的?”老九每天指过来的那位王太医?还是老九自己或是十四?应该不是他们几个,因为最近听了老马头的叨叨,好象因为老九封地上的某位官员贪赃,老四和十三和他闹得不太愉快。
“这事外面早传得满天飞了,还用得着我细打听吗?”胤祥是有些发乐地看着乐殊无奈的表情。打开茶碗一看,里面却不是茶,而是几朵茉莉花还有一片百合。“这是什么茶?水怎么是绿的?”
乐殊是笑道:“我不待见喝那些茶,便让丫头们用荷叶煮了水,冲是这两种花来喝。里面还放了冰糖,发甜。你们男人怕是喝不怪的。”
“是吗?”胤祥不服地喝了一口,是有些发甜,不过倒也清香得很。茉莉、百合,多么清尘出世的花啊,只可惜落个如此下场。
瞧他的表情有些悲凄,乐殊不由一楞,从躺椅上欠身起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温宪公主怕是不行了。”
嗯啊?
温宪公主?哪个公主?
谁啊?
胤祥是瞧她一脸迷蒙的表情,不由一气:“你也好好精心一下皇族的事情吧。连温宪公主都不知道是谁?是九公主。德妃娘娘前后一共生了三个女儿,两个都夭折了,只剩下了这个。前年才打发嫁了人,不想今年就……”实是造化弄人呐。
听他一解释,乐殊明白了,原来是四四的妹妹,十四的姐姐。
只是好端端的前年才嫁了人,怎么今年就病成这样了?
“生的什么病啊?”宫里那么多太医都看不好吗?
胤祥摇摇头,不禁站起身来,负手立于湖边,长叹一声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怪事。皇家的女儿鲜少有长命的!就算活得长,对于她们来讲,也未必就是好事。九姐算是不错了,嫁在京都,额附也算厚道,可就此尚且如此福薄。其他的人就……”想到这里,不由得又是一叹,只是这一叹中担忧多而感慨少。
“你是担心十三和十五格格吗?”温恪、敦恪两位公主是十三是亲妹妹,说是从小就年幼失母,虽贵为公主,但恐怕也是福祸难料吧。
“你怎么知道这个?”胤祥有些好奇,她不认得温宪,倒知道温恪和敦恪,实在是怪事。可话问完了,才觉得有些不妥,心下不由一阵奇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