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久久无话。
书房外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哨音。
陆瑾瑜脸色严肃的打开了窗户。
有人从房梁上无声落下,把一封信递交到了陆瑾瑜的手上:“临王妃加急往京城的。她们的消息好似被封锁了,对二爷和京都的事情一概不知——”
“我知道了,下去吧!”陆瑾瑜挥挥手示意暗卫离开,他则度拆开了那封信件。
楚临蹑手蹑脚的想要趁机离开书房。
“回来!”陆瑾瑜喊了一声,阻止了他往外走的脚步。
楚临勉强堆出满脸的笑,僵硬的转头看向陆瑾瑜:“二公子您的家书不需要仔仔细细的看吗?”
那可是临王妃给他的信!
都不能拉回他谋逆造反的心吗?
他就不怕连累家人枉送了性命?
楚临胆战心惊的一步一步磨蹭着回到了陆瑾瑜身边。
陆瑾瑜抖索着手上的信封,一张脸冷的像是冰块:“我三弟在战场被自己人从背后捅了一刀。”
“啊?”楚临一惊,下意识的脱口道:“那陆怀瑜小将军可是从无败绩的!他怎么会——”楚临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猛地瞪大眼睛拉拽住了陆瑾瑜的胳膊,“你刚才说他是被自己人捅了?”
陆瑾瑜眸底冷光锐射,说出口的话也似是带了冰碴子:“是——且那人捅了我三弟后,当场便自刎了!而我母妃拼尽全力救回我三弟性命后,又现有人在三弟饮食里和战袍上下剧毒。”
“这这这——”楚临惊的咋舌惊呼,“这是有人想让你三弟死透了啊!”
“是。”陆瑾瑜一张脸黑沉如墨。
偏巧窗外有乌云飘过,遮挡住月亮。
外边陡得一团黑。
陆瑾瑜那张脸瞬间和夜色笼为了一体。
他长身玉立杵在窗口,浑身透露着一股凛冽森然的杀意。那模样,仿佛杀神降临,又仿若阎王临世,肃杀冷酷,似是张口间便能夺去人的性命!
楚临瞧的浑身一瑟缩,想要说的话硬生生又噎了回去。
他张着嘴巴,呆呆地看着陆瑾瑜,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陆瑾瑜捏紧了手中的信封,转身,掀起眼皮瞟了他一眼:“你是想问我为什么吧?”
楚临僵僵的点头。
陆瑾瑜冷笑一声,手中的信封抖动的仿若秋风中萧瑟的落叶:“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他语气平静,却更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我的父王兄弟在前线奋勇杀敌,在拿着性命保家卫国!可结果呢?敌军怕的连连后退,我兄弟想要乘胜追击,却要被自己人从背后捅一刀?”
“那是战场!没伤在敌军手上,却反倒伤在了自己人手上!还险些因此而丧命!”
“那杀他之人难道就不知道这可能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
“往小了说,临王府最负盛名,最英勇善战的小将军可能会就此殒命战场,被千军万马践踏!父王和母妃可能会悲痛欲绝,给人以可乘之机重重还击!往大了说,那人就是在残杀北辰的未来!”
“现如今北辰就这一员少年猛将。那人在这种关键时候对怀瑜下手,延误的不仅仅是战机,不仅仅是咱们北辰乘胜追击可能取得的绝对性胜利,更是因此乱了北辰军心!”
“如今北辰军乱,我父王母妃忙的脚不沾地的,那人还不知会趁乱再做些什么……”陆瑾瑜重重闭眼,其实最重要的他没说,此时此刻,他也没法对楚临说出口。
他只是越冷然的问楚临:“你说这样的国,我父王还死守着做什么?不如反了,换能者居之,换贤者居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