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不适合想更多复杂的事情,他已经很累了。”沈灼希脸上的笑容依旧如春风般和煦轻柔,“有些事,我知,您知就够了。我的目的不在许家,就如同您的目的不在我哥身上,是一样的吧。”
真看不出来,这个看起来入世不深的小子居然比沈映冉更聪明几分,这不得不使许锦严将心里做过的判断推翻了。“你倒是比沈映冉有意思多了,那么,你想好了如何说服我,让我答应你和微白在一起吗?”
露出一脸困扰的表情,沈灼希摊开手,“还没想到。但是……我总能想到的,这不难办,因为您是微白的叔叔,和我并没有利益冲突。您不是我的敌人。”
“那么……如果是情敌呢。”忽而挑起了眉梢,许锦严并不声色俱厉,而是调笑地扯了扯唇角,眨了下狭长的眼。“也有些事,二少并不清楚吧。”
“如果您说的是已成为过去的事,我没兴趣知道。”毫无所谓地笑了笑,沈灼希眼神比起刚才的镇静自如,多了几分笃定和自信,“我只知道,白白和我在一起,能够幸福。他的过去是谁,我不在乎。自从认定了他那天开始,我就是……他的现在和未来。而且……您对他其实并非是那种感情。”
洞察力绝高,却看不出他的欲望,看不出他的野心,更看不出他的焦虑不安。他大大方方地袒露着自己的目的,他的弱点是微白,潜藏的力量却也来自于微白。这个人,远远没有沈映冉容易看得清,容易对付。尤其在调查了他在国的背景之后,他对沈灼希真是越来越好奇。真可惜,没有早一点遇上这样强力的对手。如此看来,那个阻碍自己暗地里收购g&c股票的两家国企业应该就是他掌控的。
默然观察着表情如常的沈灼希,许锦严心里的兴趣被完全勾起。“有趣,二少几乎快说服我了呢。你这番话,若是被微白听见,可能会感动的不得了。但是……如果他知道,你在十九岁时曾就被一个女人谋杀,结果捡了一条命,却患了三年的自闭症与狂躁症,又会作何感想呢?”
“恕我直言,您是估计不到白白的反应的。”成功地看到许锦严变了脸色,沈灼希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关于我所有的事,我会对他坦白,任他选择,我无条件尊重他的决定。”
“哼~~如果你那么爱他,一颗心非他莫属,怎么敢将不堪的自己暴露给他看。一直让他看到那个美好的你,不是更有胜算吗?”不屑地冷哼一声,许锦严深深不以为然。
浅笑着摇了摇头,沈灼希笑得意味深长,“爱情的面目不是只有美丽而已,它也是丑恶的。过去我就是一直想不通这点,才会自我封闭那么多年。爱情的本质是自私的,若不能在一开始接受这种狭隘与自私,任何人都会被爱情囚禁。”
第一次听到这种说辞,许锦严紧蹙起眉头,不想再谈论下去。
“二少呀,你不觉得,自己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吗?微白无论如何,都没法想象,你在我面前是这样一副模样吧。另外,你猜猜看,我对你们的事知道多少?”
被如此的语言攻击,沈灼希竟还能弯曲起眉眼,抿着嘴笑出了声。
“从我和白白相遇的那晚开始,您就知道了不是么,那些保镖一晚上都站在楼下没走,我都知道。不过也正是有这样特别的待遇,让我在后来对白白尤为关注。也许您会认为我把心思掩藏的太好……但实际上,在白白面前的我,反而是最真实的。”直视着许锦严幽深的眼眸,稍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在爱人面前,人应当是最真实的。如果连这都做不到,那他们之间费尽心思呵护的爱情……真的只能走向悲剧。啊对了,提醒您一下,许氏集团收购g&c股票的行动隐蔽得真好,但再缓慢些就更好了,不然我哥可是会提早发现的喔。”
言毕,沈灼希脚步轻盈地往门外走去。如他所料,并未有人拦住他,若有心为难,今日凌晨他就被抓起来了。
看着他渐行渐远,许锦严卸下了脸上的表情。
“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证明给我看吧。”
几天后,媒体关于“许微白与沈二少深夜街头接吻”的新闻报道几乎全部消失无踪,只有少数几个小网站或论坛在讨论那组就拍摄效果而言非常不错的照片。大部分的网民还不了解许微白和沈灼希是何许人也,有的只是出于好奇,才浏览了照片,不过残疾美少年与清隽帅哥的配对倒是一下子引出了不少腐女,纷纷表示支持他们,因为两人在一起的画面看起来那么温暖美好。
相比之下,郑慧兰的下场就不太好了。因为身份的关系,大多数上层人士和娱记都认识这个女人,原本大家对于她的印象一直是名门淑媛,在一系列艳照被网络飞速传播后,铺天盖地而来的是对她的谩骂和严厉声讨,以及对于沈映冉宣布要与其离婚的声援。
有这么个老婆,背着丈夫,和不同的男人在床上交欢,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更何况是像沈映冉这般具有一定社会地位的公众人物。
离婚,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令大家纳闷的是,郑慧兰怎么还敢不知廉耻地踏入g&c的大门。洛丽塔看到她径直走了进来,放下手中的文件夹,拦住了她。
“郑惠兰女士,请您止步,沈总现在没空见你。哦,不对,是g&c不欢迎你,以后请你认清楚大门,不要走错了。”
郑慧兰轻蔑地横了她一眼,怒声道:“怎么,现在连你这个小小的秘书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你要搞清楚,我现在还是沈映冉的合法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