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氏听了捂嘴:“这样也可以吗?”
“当然可以,您就按照我的做,正好明日儿子休沐,送您和妹妹,敲打那些下人一番。回去之后一定要给儿子来信,这样儿子也不用担心您。父亲那儿您放心,儿子帮你转圜。”颜景昭道。
解氏也舍不得儿子,尤其是他丧妻之后,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想到这里,她道:“你身边那几个切勿在正妻进门前让她们有了孩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若是你有了庶长子,再要娶个好的进门可就难了。”
颜景昭点头:“儿子知道,儿子都听娘的。”
“嗯,你去吧,你爹今日去了大房那边,你大娘听说头还有些疼,等会儿怕是要过来。”解氏道。
不说这一夜颜应祁何等满足,平日解氏害羞,虽然和他欢好,但总束手束脚放不开,今日却是一反常态。
这让颜应祁这几日如同做梦一般。
却说一大早,等颜应祁走了之后,解氏吩咐人拿锁把正房等处都锁着,把宋妈妈和几个仆妇留下来照看家中。
她和窈娘趁着晨光熹微就上了马车,窈娘也是头一回这么偷跑,忐忑之余不知道怎么还带着些兴奋。
“娘,总觉得跟做梦似的。”窈娘都有些不真切了。
但随即她也有些害怕,早年是跟随祖父母哥哥一起从西北回来的,后来也是跟随父母一大家子上京,心中是安定的,毕竟那么些人呢?现在她和娘亲俩人。
解氏其实心中也怕,她年少时美貌冠绝吴中,长成时,常常被人打量,甚至有人翻墙想去轻薄猥亵她了之后再逼娶她,让她常常如惊弓之鸟一般。
还好,窈娘给自己打气:“娘,我觉得我们这样很好,我们常常在爹爹的羽翼之下生活,固然一直安然无恙,可现在我们俩能够单独回去,这路上指不定会遇到很多形形色色的人,也能当成我们的经历了。”
解氏握住女儿的手,重重点头:“是啊,窈娘,其实你爹爹一直都保护我的。可是我也要克服这些才行,不能总怕,让自己举步维艰。”
坐船到通州口岸至少要半天,但是今日什么公爵出行清道,等了半天才出城去。
解氏母女离开的事情其实甄氏一清二楚,原本她是扼腕的,因为她女儿也受颜宁馨牵累,留在京中,反而并非好事,金陵人文荟萃,指不定还能说一户门当户对的人家。
可是她突然听说过一件事情,说颜应祁想把三丫头许配给沈临风,这还是从大丫头那里的人听到的,若是这样,三丫头一走,指不定她的四丫头就能后来居上。
记得四丫头的那根签文,不就说该抓住的时候就要抓住吗?
所以,她原本有些病体未愈,后来其实好了,也还装有病,就是推脱解氏要走的事情她不知情。
一个不被爱的人就是这样,你的男人可能不喜欢你,你还要做出宽宏大量,甚至你还没欺负他心爱之人,只是没有让心爱之人过好,他都会怪罪你。
可甄氏还是不后悔,解氏还是和以前一样,负气而去,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从此,颜景昭的婚事和女儿的婚事,这些好处她就都得了。
想到这里,她都要感谢解氏了,甚至对卫妈妈笑道:“可真是我的好妯娌,这么多年还以为她出息了呢,没想到又傻了。”
卫妈妈笑着点头:“是啊,头一次,解氏和老爷闹别扭,结果她的女儿儿子被三老太太带着去了西北,咱们呢,也让冯姨娘得宠,那时,里里外外什么都是您做主。”
甄氏笑而不语,又起身去看莹娘,俗话说母壮子弱,她从小在外祖家长大,虽说是首揆之府邸,繁花似锦,可其中寄人篱下的滋味又和谁言?所以,她生了景文和莹娘之后,就希望她们过的自在。
尽管连她自己都觉得女儿性子不如倩娘那般隐忍,可不得不说,这样也显得明亮。
这个时候莹娘还在睡觉,小脸红扑扑的,跟粉苹果似的,乳母想喊醒,被甄氏阻止了:“别叫她,少年人正是好休息呢,让她睡吧,正好多睡会儿。”
她想等颜应祁从衙门回来时,解兰忧早就回了京中,只是没想到颜应祁因为觉得解氏这几日对他好的有点不正常,所以他派人在家里看着,没想到得到消息居然是解氏带着窈娘出城门了,往通州方向去。
有个三品官刚见完,颜应祁头一次告假出去,原本传轿子或者坐马车,但是他都嫌弃太过慢了,所以直接把袍子撩起,骑着马就往前面跑着。
一路跑去,他是又气又笑,对自己这么好的原因就是想离开吗?
真的不愧是你,解兰忧。
跑路逃跑,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却说颜应祁追过来的时候,窈娘正小声哼着歌儿:“兰花草啊,牡丹花啊……”
解氏则靠在女儿肩膀上发呆,她有些担心颜应祁和颜景昭,颜应祁常常忙于公事而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又有胃病,景昭就更不必说,关氏在的时候也就是个无事忙,这孩子和他爹一样,但更桀骜几分,虽然十分有义气也聪明。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