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晚坐在地上啃了半个窝头,然后重新扬起头,“我渴了。”
钟建刚的火气蹭地就上来了,“钟晚晚,你有完没完?”
钟晚晚也不恼,声音淡淡地,“渴死了就不能去相亲,真好。”
“你!”钟建刚气的要冲过去,被一旁的钟晨晨拦下,“二叔,晚晚肯定渴坏了,我去拿水。”
看着钟晨晨十分殷勤地去拿水,钟晚晚挑了挑眉。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很快,钟晨晨将端了个残缺的碗回来,里面装了水。
“晚晚,快喝。”
钟晚晚扫了钟晨晨一眼,总觉得她眼中有些看不清楚的兴奋和期待。
钟晚晚将碗接过,一口水,从口腔一直到喉咙,冰凉又清甜,不是放糖的那种,是水本身的清甜,很好喝。
她心中感慨,这就是没被污染过的深水井中水的味道?
就在钟建刚和赵艳娟都等的不耐烦的时候,钟晚晚终于开口说话了。
“什么时候相亲?”
钟晨晨脸上笑成了一朵花,赶忙告诉钟晚晚。
“晚晚,你这两天心情不好,肯定没注意听。相亲对象就是距离咱们这儿三十里胡林镇上国庆饭店家的儿子,我跟你讲啊,他们老两口就生了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女儿早就出嫁了,以后饭店肯定是儿子的。”
“如果能相看成功,晚晚,你以后就能吃香喝辣,过上好日子了。”
这样,她就可以折断钟晚晚的翅膀,让她永远困在胡林镇,再也过不上上辈子的好日子!
钟晚晚是不信的,她清了清嗓子,“日子那么好,晨晨姐你怎么不去?我觉得这么好的机会还是让给你吧。”
钟晨晨一听,这怎么能行。
她好不容易重生回来,一切都有美好的开始,怎么可能再跳进张家那个狼窝?
“晚晚,看你说的,我这不是心疼你么?你工作没落实好,我也跟着难受,就想找个事情让你开心一下。我们姑娘家,早晚都是要嫁人的。那天陈婶子提起来,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你。”
“晚晚,你放心,咱们大岭镇和胡林镇离得近,张家要是待你不好,我们都给你出气去。”
钟晚晚感觉自己有一些力气了,她搭在钟晨晨的肩膀上,慢慢站起身。
“既然晨晨姐你这么热心,我肯定是要去相看的。”钟晚晚停顿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和鞋,“只不过……”
钟晨晨眼皮跳了跳,生怕钟晚晚反悔,“只不过什么?”
钟晚晚感叹着,“晨晨姐,你看我这一身破衣烂衫的,人家男方那么好能看上我么?这样吧,晨晨姐,你给我凑三十块钱,我去换身行头,保准儿明天让人家相看上。到时候三十块换三百块,多划算?”
三十块?
钟晨晨嘴角抽了抽,打死她也没有三十块!啥家庭啊!
赵艳娟嗓门一下子扯老高,“三十块?你个死丫头,让你去相亲,你要三十块?你疯了!”
钟晚晚一脸无辜,“奶奶,那你说,我就这一身衣裳,我穿这个去,人家张家的儿子能看上我不?”
赵艳娟看钟晚晚穿的白色碎花的褂子,洗的都看出来花样儿了,补了一块又一块。裤子也短了成了吊腿的,脚上还就踩了双草鞋。
再想想张家许诺的三百块的彩礼钱,赵艳娟犯了难。
钟晨晨上下打量着钟晚晚,自己这个堂妹瘦瘦弱弱的,但是确实长了一张好脸蛋。
就是穿的确实太破了些。
钟晨晨想了半天,将赵艳娟拉到一旁,也不知道两个人商量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