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胡话。”太皇太后听到自己强飘飘地训斥了太后,“先帝既然有遗旨传给子羽,那子羽就是最合适的皇帝,什么叫自己不想做……该是他的,自然会是他的。”
宁太后笑了笑,“您说得是。”
待到太皇太后睡着后,宁太后这才离开,一路去往了德天殿,正巧看到了史馆祝史们离开的身影。
非石躬身:“这些祝史皆是为了各地的灾祸而来。”
宁太后挑眉,“更为严重?”
“正是。”
非石毕恭毕敬地说道。
宁太后看着这不知道第几个非石,左不过他们的脸都是一样的。公西子羽的身边有着这么些人,来来去去都是一张脸,看着都以为是同一个人,实际上却是完全不同的里。
有时候,宁太后的确有些看不透她这个儿子。
她踏入了德天殿。
公西子羽站在殿中。
“母后。”
他微微一笑,看着甚是温和。
“您怎么来了?”
公西子羽缓步走了过来,双手扶住宁太后。触之,异常冰凉,宁太后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仿佛冰凉的蛇皮。
公西子羽面露歉意,抽回了手:“倒是忘了我的身体不适,免得让母后受寒,还是快快……”他的话还没说完,宁太后温柔的双手就抓住了他的手掌。
“躲什么躲?不是你以前,偷偷摸摸将冰凉小手塞到我脖颈的时候了?”
公西子羽讨饶:“母后就莫要说了,幼时顽劣,可当真坏。”
宁太后叹息了声,淡淡地说道:“我倒是希望,一切都和从前一般,你还是小小的,可以被我一手抱在怀里保护着,庇护着,也就没这么多烦心事。”
公西子羽扶着宁太后在边上坐下,笑了起来。
“母后,谁让您烦心了?”
宁太后:“怎么,要给母后分忧?”
公西子羽脸上的笑意更浓,带着几分异样的温柔:“当然,谁欺负了母后,我自然是要好生报复回去。”那声音听着如此温润,如同夏日清凉的泉水,却莫名让人透体发凉,连骨缝里都带着寒意。
宁太后屈指敲在公西子羽的额头上,“自然是你,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敢?”
公西子羽微笑着说道:“母后这话可真是折煞我,我哪来的烦心琐事,让母后如此为难?”
“子羽啊,你同我说实话,先帝此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先帝去世迄今,这是母子两人第一次提起此事。
“母后想听怎样的答案?”
“最真实的答案。”
公西子羽敛眉,平静地说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先帝不过是,自己害了自己。”
他握紧了宁太后的手。
“太史令活了百来年,仍是鹤发童颜,并无容颜更改。先帝以为,太史令的能力,为长生不老。他命人盗取了太史令的血肉,又以下代真龙,皇亲国戚作为献祭,想要延长自己的寿数。”
“……”
宁太后抿紧了唇,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