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儿,你们不是在鲁家峪一带活动吗?这次咋跑到胡奴地界儿上来啦?”朱老汉搬过一条长凳自顾自的坐下问道。
爹,我们这次是带着重要使命来的。最近您走街串巷没听到什么风声吗?”朱旭坐在父亲身旁,从兜里掏出一盒纸烟、从里面抽出两支递给了父亲一只问道。
“最近胡奴地面儿上八路闹得欢呀!----二月初一初二两天,咱这里的东洋鬼子损失不小。据说八路在王盼庄、焦庄户这两个地方把小鬼子揍的特惨王盼庄炮楼被八路悄莫声的占了一天;3oo多鬼子和4oo多伪军在焦庄户被八路打的只剩下三个人。照这个架势看,这小鬼子也不咋扛揍呀。”朱老汉把纸烟夹在右耳朵上说道。
“爹,你抽我这个。”朱旭把手里的纸烟点着、把它递到了朱老汉的手里说道,“爹,您听到这些消息、心里舒坦不?”
“那还用说!我儿就是干八路的。听说你们的队伍打了胜仗,爹心里当然得劲了。”朱老汉忙不迭地从朱旭手里接过纸烟、美美的吸了一口,两股淡蓝色的烟从鼻孔里缓缓地喷了出来。朱旭听后笑了----老爹这是爱屋及乌呀。
“爹,您心里恨不恨东洋小鬼子?”朱旭两只眼凝视着朱老汉问道。
“咋不恨呀!这群畜生在大街上当着好多老百姓就敢开枪杀人、强暴妇女、抢夺老百姓的东西,还把花儿他娘给杀了。爹把他们给恨透了!”说完朱老汉狠狠地吸了一口纸烟、两股烟雾顺着他的鼻孔疾的喷了出来。
“可人家手里有枪有炮、国民政府的正牌部队都干不过人家,咱老百姓有啥法子呀!”青烟缭绕之中的朱老汉眉毛拧成了疙瘩,无奈的说道。
“爹,这横人都是怂人给惯出来的你老实怕事、他就欺负你----烧你房子、打你耳光、抢你东西;你只有比他还厉害、他敢挑事儿你就往死里揍他、把他打服,让他看到你就哆嗦,他也就不敢再欺负你了。”朱旭望着眼前的老人循循诱导着。
理儿是那么个理儿,可咱老实巴交的庄稼汉手里除了铁锹就是锄头----咋和人家手里的洋枪洋炮斗呀。”老人抬起头一双浑浊的眼睛望着朱旭说道。
“爹,前些日子我们在王盼庄、焦庄户、别庄儿、龙湾屯和东洋小鬼子干了几仗,把东洋小鬼子打得屁滚尿流!”说话间,朱旭眼中闪烁着光芒。
“旭儿,那几仗都是你们打的?”朱老汉站起身,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儿子问道。
“爹,那算啥!我们的老部队现在已经开到谷平的鱼子山、峪口一带了。把驻扎在那一带的日伪军给打得鼻青脸肿。”说话时朱旭的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我的天----谷平到咱们这儿也就是六七十里的脚程,你们都折腾到那儿啦?!”朱老汉吃惊地望着自己的儿子。
“爹您说焦庄户离咱这几天有多远!河南寨离咱这儿有多远!这些地方现在都有我们的队伍在活动。所以我这次----”
“旭儿,你们看上朱家庄啦?”朱老汉这下不淡定了,他一双老眼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儿子。
“我们不只看上了朱家庄,还有望云和湖里、南彩堡、桥头这一大片区域。”朱旭坐在长凳上万丈豪气地说道,“这些地区村落密集、人口众多、有集市、又是产粮区,我们只要在这里站稳脚跟,就能扩充队伍、壮大实力,狠狠地打击东洋小鬼子。”
“旭儿,你说这是真的?!”朱老汉的眉头舒展开来、眼中放射出从未有过的光彩,“我和你娘、还有小花儿,岂不是天天都能看到你啦?!”
“俺还怕您和俺娘到时候烦我哩。”说完朱旭竟嘿嘿的笑了起来。
“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好狗护三邻、好汉护三村----有你们守护着咱朱家庄儿,爹和你娘心里甭提多踏实了。说、爹能帮你做点啥?”朱老汉的脸上写满了欣喜之色,他丢掉了手里的烟屁兴奋地问道。
“爹,我打算过几天就把队伍带过来。您在村里人头熟、得说话、好办事,队伍住的地方你得给张罗一下。”祝绪从兜里掏出了一沓纸,“您找一下连山爷爷----让他组织大伙按图上的模样搭5o个地窝子,工钱每人每天按两斤小米或者三斤白面计算;材料费用完工时我单给乡亲们结算。您放心----我们八路军是人民的子弟兵,绝不会让乡亲父们吃亏!”
“这事儿好办----咱朱家庄棒秸杆儿、木杆子、木棍子到处都是,用粮抵工的章程也和大伙的心意。这事你就交给爹吧。”说着朱老汉就把那一沓纸揣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