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如今我兄长成了疑犯被关在牢狱里,我得查到凶手他才能出来,他平日里可因为钱财跟谁闹过事儿?”
老婆婆眼泛喜光,乐道:“死了!死了好呀,这财主就该死,当初还帮着钱家祸害了一好姑娘,那姑娘的父母都因此被逼死了,真真死得好!”
如果他不知道真凶是异兽,恐怕真以为刘金柱的死跟这姑娘的亲人有关了。
秉持走流程走到底的随风随口问:“那姑娘家可还有什么亲人?”
“亲的没了,不亲的倒是还有,那姑娘的母亲江氏捡了个小儿子,不过江氏一家人没了后,那孩子也不见了,我们都猜怕是钱家偷偷给灭口了。”
随风懒得继续装样子去查案,干脆坐下故作查案地跟这老婆婆闲聊,吃瓜嘛,人的本质是八卦的。
“我是外地人,对这钱家不甚了解,不知这钱家是用什么手段逼死江氏一家人的?”
老婆婆谨慎道:“你莫不是钱家派来探我的话,看看村子里有多少人厌恶他们的吧?”
随风连连摆手,“我真的是外地人!昨日和我兄长刚来此处就卷入了一桩杀人案,说起来昨日我还从钱家手上救了个姑娘,可惜那姑娘没熬过拍喜,死了。”
一听到他救了个姑娘,老婆婆总算放下了戒备心,“这事儿我昨日听我儿子说了,原来是你啊,这拍喜真是害死人,谁不知道钱家生不出儿子是怪他们作恶太多,自己生不出拿人家姑娘说事,呸!”
这话随风认同,生物学上子女的性别其实取决于男人,生不出儿子还真怪不了女的。
老婆婆放下手里的竹片,凑近随风低声道:“你不是想知道江氏一家人怎么去的吗?我告诉你,没准你能找到真凶,不过真凶可能是鬼,你不一定能抓到。”
鬼?随风来劲儿了,这瓜这么劲爆的吗?异兽杀的人还能扯上鬼了?老婆婆已经开始讲了。
江氏和她丈夫是村子里出了名的老实,两口子甜甜蜜蜜,江氏每日替人浆洗缝补,丈夫是个樵夫,家中日子不富裕但也不差,两口子闲来没事还会接济周边的乡亲,只是一直都生不出一男半女,谁知后来江氏有孕了,生了个姑娘,这姑娘长大后貌美得很,来找江氏提亲的人家不少,只是江家姑娘说要等个上辈子的郎君,等梦中人,谁都不嫁。
江家宠女儿,便随了她的愿,哪知钱乌侯觊觎江氏姑娘已久,恰好家中第十个妻子刚被拍喜打死,他便登门求娶,求娶不得便串通刘金柱强要了那姑娘。
“江氏在刘金柱的客栈浆洗客房被褥,她女儿时不时的会去客栈帮衬她娘,钱乌侯就是看准了机会把母女俩困在客栈里,强了人家姑娘。”
女子清白何其重要,江氏丈夫举着刀闯钱家府邸,人站着进去,躺着出来,脖子上鲜红的一道口子。
钱家告官,说江氏丈夫持刀行凶,钱乌侯为了自保才让家丁出手,结果下手太重误杀了人,他们愿意把家丁交上去伏法认罪,这事儿便这么了结了。
江氏孤苦无依,钱家势大,江家姑娘自愿嫁了过去,谁知嫁过去两年不到就被拍喜打死了,江氏悲痛欲绝吊颈自杀,一家人就那么没了。
“那江氏的姑娘呢?她不是要等什么梦中人吗?怎会愿意嫁过去,她大可带着江氏逃了。”
老婆婆长叹一声,“这我们不清楚,大约是那姑娘觉得清白毁了,心灰意冷吧,再说了哪里逃得掉,钱家那位郡守女婿随便派些人就能把人抓回来。”
随风后悔听这个八卦了,这个故事并不好听,太悲情,好在没几日等丰都圣旨下来,钱家就要没了。
他正伤春悲秋着,对面的老阿婆还没说完,“你可知我为何说杀刘金柱的可能是鬼,因为江氏一家人没了后,钱家庄就怪事不断,接连死了不少人,死状各有不同,有个人死得极为不堪,尸体被挂在村口,满肚子上都长了一东西,你猜是什么?”
随风心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道:“难不成是什么瘤子?”
老婆子神秘兮兮道:“你这年纪,可倒是可以跟你说”
随风一滞,机械地点了点头。
“就是男人那玩意儿。”
卧槽!!!
他确实成年了,可这画面他确实不敢想象。
满肚子长那东西,鸡皮疙瘩都快碎了,随风哆嗦着打了个冷颤,只听见老婆子继续道:“离奇吧,还有更离奇的,张家媳妇儿死得也奇怪,满嘴都是黑疹子,嘴唇肿得看不见眼睛鼻子,吓死个人,活生生被嘴唇堵住鼻子憋死的,这些怪事除了鬼谁能干?”
托学画画的福气,他想象力极为丰富,老阿婆短短几句话,他都一一在脑子里想了一副场景,只差没把他恶心吐了去。
“打住婆婆!细节就不必说了,您只需与我说,这些怪事确定都是江家没了后发生的吗?”
老婆婆点头,随后又摇头,“其实以前也有,经常有小孩无端跳河淹死,或是被狼吞了,后来也没了,不过这些都是江氏一家人还好好的时候发生的了。”
眼看时辰不早了,门外那几个官兵也有不耐烦,他准备告辞,都这个时辰了,兰槐也该来寻他了。
他前脚刚踏出院门,后脚便听见身后老阿婆的声音,“啊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说,你听听看有没有用,老曾家的邻居都被鬼害死了,但老曾一直好好的。”
随风点头离开。
走在路上,他整理思绪,看来这些村民的死就是昨晚钱乌侯口中的“此前桩桩命案”了,确实很奇怪,难怪一看见兰槐会法术就怪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