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低声凑到兰槐耳边道:“奇人啊,不是说凡人不能修仙也不懂法术吗,这位国师非妖非神的,竟然可以驱使风雨,实在奇怪。”
兰槐面色严肃,不知在想什么。
到了大殿,祖亥似乎很高兴,都没让二人下跪,大有一副想要寒暄的架势,随风赶紧道:“皇上,我们此次是来找个东西的,至于是什么不方便说,还请您允我们在宫中四处找找。”
祖亥却在看黛清,一双眼睛钉在黛清那张绝美的脸上,黛清不适地偏开脸。
随风心底鄙夷,老皇帝都四五十岁的人了,还有那种心思去看美人呢,他正想开口说什么,只见兰槐侧身挡在了黛清身前,目光冷淡。
皇帝咳嗽了两声,道:“好,你们只管去,朕派人给你们带路。”
走出大殿后黛清温声对兰槐道谢,兰槐只道:“去找。”
黛清感应到了元神的所在地,是皇帝的寝殿。
皇帝寝殿何其重要,有时祖亥会在房中批阅奏章,随风料想定是进不去了,谁知带路的太监直接推开门引他们进去,“皇上吩咐了,这宫里二位可随意走动。”
房中没有什么奇特之处,都是些宫里常见的摆件,唯独墙上挂的那副画像,隐约是个男子,在这众多华贵金丽的玉器摆件中显得极为出尘。
随风正欲走近去看,这时黛清却对这幅画道:“在这里面,有封印,取不了。”
元神被封印在画中了。
这下他更好奇了,他靠近去看,原来这画中的人是一位如纸墨诗词般典雅的公子,华服加身却俊逸出尘,那双如玉温润的眼睛微垂,专注地看着手中的竹简,皎皎如月,玉树临风,当真是举世无双的公子。
仔细看画中人的眉眼与祖亥竟有些相似,但又不是祖亥,祖亥身上没有这种出凡尘的气质。
随风忍不住轻声赞道:“容与公子当真举世无双。”
没错,画中人正是祖明世的长子容与,那位因为直言进谏被祖明世贬到边疆,最后云游天下的容与,若不是上次在祖明世记忆里见过容与,他恐怕会认为这是年轻时候的祖亥了。
兰槐抬手对着那画就是一掌,没曾想这封印竟然这么难打开,生生把兰槐弹开好几步,兰槐神色微凝,起手准备又是一掌。
太监急忙道:“哎哟这可不行啊!万一把容与公子的画打坏了可怎么办,皇上定会龙颜大怒的,这画可是皇上最喜欢的!”
随风道:“放心吧坏不了。”
这次兰槐注入了更多灵力,可墙上的画只是轻飘飘地晃了晃,闪了一阵紫光后恢复原样,封印破不了。
黛清急得要哭,道:“兰槐大人这可怎么办,要是元神回不来我以后就没办法再涅槃了。”
随风站定在画前,总觉这幅画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似一个巨大的漩涡在勾着他陷进去,他的手不自觉碰了画像一角,顿时有如天旋地转。
他迷糊道:“兰槐房子怎么在转啊?”
兰槐立刻上前扶他一只手臂,想把他的手从画上拽下来,那画像是感应到一般竟也用力跟兰槐较量起来,两股力量在他身体上拉扯。
画像这股封印的力量,竟能和兰槐相持这么久,手臂总有种要被生生连皮带骨撕裂的感觉。
他艰难道:“兰槐你先松开我,它好像有话想借我的口说,它说它是黛清的元神!”
闻言,兰槐松手,他手刚松开随风便开口道:“是国师封印了我,要解开封印只能找皇帝来,有他的帝王血就可以!”
此话刚说完随风抓住画像一角的手臂顿时脱力,跌进了兰槐怀抱里,他不忘抱怨道:“专挑软柿子捏,就我好上身是吧,不会法术就活该被欺负,黛清姐姐,你人这么温柔,你元神怎么这么蛮横。”
他刚才根本就是被逼着去碰那幅画的!
黛清也没想到会如此,不好意思道:“抱歉,我也没想到它会这样,可能是被封印了不高兴,它不能回到我身上,兰槐大人法力高强,它只能找您了。”
兰槐冷声对角落吓成一团的太监道:“去叫你们皇上过来。”
太监早就被他们这一遭怪像吓死过去,脚下跟抹了油似的连滚带爬去找皇帝。
片刻后皇上急匆匆前来,脸色铁青,他强笑道:“二位要找的东西难不成是朕兄长的画像?”
看这个表情,皇帝肯定知道点什么,他道:“是啊,所以请您给我一滴您的血,就能把画里的东西拿出来了。”
皇帝朝画边走了几步道:“画里能有什么东西,这儿除了画就是墙了,朕着人把这面墙拆了送给你们就是。”
说着他整个人已经挡在画前,意思很明显。
先前他们念着和祖亥有点交情对他和颜悦色,现在也不必了,随风道:“那就别怪我们强取了,兰槐按住他,我取血,这样就不算你伤的,天道罚不了你!”
黛清迅速退到一边,闭眼不敢看这边,兰槐几乎是在他话刚说完那一刻就擒住了皇帝双手,随风取下头上的白玉簪子,抄起皇帝的手就要扎下去,忽然,手中的簪子猛地从他手心拔出往身后飞去。
他回头一看,是长满黑胡子的国师大人,身后跟了一群士兵。
皇帝连忙道:“快!国师大人,救朕!”
兰槐一个眼神飞过去,那群士兵便如点穴般不能动弹。
国师起手就去擒黛清的脖子,随风大吃一惊,黛清性情温和,可到底是凤凰长老,国师区区一个凡人就能让黛清毫无还手之力吗?!
兰槐松开皇帝立刻上前与之缠斗,兰槐一掌袭去,国师便松开黛清,引着兰槐往殿外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