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槐神色舒展。
“就是心疼吧。”
闻言,舒展的眉头又蹙起,兰槐凝望他片刻,转身便走。
随风后知后觉,心道:怎么又生气了?
他有意缓和气氛,走到奈何桥时,主动去抱兰槐的腰跳下忘川,谁知兰槐侧身一避,单手拎着他的领子跳了下去。
八百多岁了还这么幼稚!
死老头!
老不死!
回到皇宫兰槐站在殿外等他,殿外的结界已经撤了,士兵们得了祖亥的命令纷纷退了下去,随风独自进寝殿将容与的话转述给祖亥。
祖亥神色镇定如常,他没有多犹豫便踏出寝殿准备离开。
随风边走边嘀咕,“还以为会生气,结果这么平静,该不会……”
紧接着,身后传来刀锋出鞘的凌厉声,哐当!
随风飞快转身,祖亥横躺在地上,手边是一把长剑,血从脆弱的脖颈流出,一滩一滩淹没地面,祖亥死不瞑目,双目死死盯着什么,好像是那幅画,又好像是别的东西。
……
随风回去替他合上双眼,随后跟着兰槐一跃离开皇宫。
听说,刘家军已经在赶往丰都的路上,中信国大概真的走到尽头了。
两人回了之前那家客栈,付钱多续了一晚上的房。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一个坐下闭眼养神,一个抱着双膝埋头发呆。
随风下巴无意识一下一下磕着膝盖,想着该怎么说话打破冰冷的氛围,忽然他想到了一个绝佳的话题,“兰槐,那位国师不是人,那是什么?”
兰槐道:“不知,他体内有神的灵息,但非神。”
“哦。”
又没话说了。
气氛诡异得他心乱如麻。
见兰槐没有开口的意思,他道:“那你在这儿修炼,我下楼去逛逛,之前小白说这儿附近有江凝神的神殿,我去拜拜,谢谢他上次来一趟。”
兰槐嗯了一声。
他开门出去,屋内的兰槐却突然捂住心口吐出一口浑浊的黑血。